青州律法之重,可是真的重到讓人悚然。青蠻入侵,緣何三州束手、四州資敵,就連關係最好的陸州也隻提供了物資支援,而未派過一兵一卒,還不是小姑奶奶執掌青州以來,新律把人都得罪光了!
為什麼青州人都尊稱青州之主離嘉音,“小姑奶奶”。當初,平陽離府最後的獨苗離廣平,因為喝酒後傷人性命,嚇得跪在夕照府門前請罪,跪了三天三夜。
求情的人上至一城之主,下至路邊攤販,跪滿了平陽城。誰都知道這不怪離廣平,有人設局陷害離廣平,就是為了報複。
然而就算是鬧到如此,結果卻是平陽衛的正負頭領因為失職,被罰貶去芽甸挖坑三年。因由:失職。
離廣平西市口問斬時,最後遺言:“廣平一死,以後主上膝前,連個叫小姑奶奶的人都沒了,新律欲開萬載未曾有過的公正大世,諸君安居樂業之餘,廣平厚顏,請諸君待廣平盡孝。”
說完之後,離廣平飲下斷頭酒,劈手奪過劊子手抱在懷裏的砍頭刀,高喝三聲“以吾為戒!”自刎與刑台之上。
此事之後,青州之民,無論老幼,提到青州之主,都尊稱她為“小姑奶奶”。
張鵬轉身,回到屋內時,正看見離寬歪著頭看著他。
離寬看著手足有些無措的張鵬,盡力使自己看上去像是笑了一下,雖然這會導致一些剛養好的經脈又一次繃裂。
“恭喜你,沒有變成魚!”離寬嗓子沙啞地好似喉嚨被火筷子攪和過,一字一頓地說了兩遍,張鵬才聽明白。
“魚?哈哈,好懸!是啊,差點就變成魚了呢!”張鵬也是戰場上幾經生死的老油子。隻要緩過一時衝動,自我調節能力並不差。
“還請七少爺解釋下,這塊三手同盟的身份牌。”說著張鵬拿出一塊玉牌。玉牌正麵雕著三隻互相握著手腕的手。玉牌背麵則是一個“外”字。正是當初離寬急著把藥弄出來,丟出的一堆雜物中的一件。
“虯龍號上,你們應該抓到過一個光豬,他偷了孫家管事一塊令牌,我搶了他!”
話說張鵬還是留了一點私心的,聽離寬這麼說過之後,才從身上褡褳裏,抽出一塊比普通書本還大一倍的大型浮圖,把浮圖固定好,五指按在其上,似經過某種手段驗證了身份,這塊大型浮圖才閃過幾道柔和絢麗的光線,緩緩地亮了起來。
其內浮出一個清秀中帶著幹練的女子,端正坐在書桌前。
“代號:零貳三”。青州衛執行單人任務時,應急記錄員已準備完畢。
“現請待緣閣——送緣人離寬,申訴其所擁有的三手同盟身份牌問題。”張鵬把身份牌放在浮圖前,公事公辦地拿著架子問道。
離寬再次把因由講了一遍,書記員記錄完畢後,端著的臉緩和了幾分。“情況屬實的話,按青州律,前者在實施偷竊時已經失去受青州律保護的資格,所以您之後的搶奪行為,並不沒有觸犯青州律。不過我必要提醒您,您搶奪的財務,一定要在一個月內主動報稅,這樣按律隻收取折價為三成的稅款。千萬不要給那些黑心的稅官逮到延期的借口,不然不僅要罰沒所有所得,還回被抓去芽甸挖礦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