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鄭思在站起身抬起頭的時候,田牧看到鄭思看著他,眼裏閃過的厲色後,冷視回瞪的同時,內心升起的自責感全部消散。
鄭思顯然是還不知道錯,沒有悔改悔過的意思!
看著鄭思垂頭喪氣地離開,他扭過頭看著周伯,明明有話要說,但到了嘴邊,卻又不知道說點什麼好。
而周伯在看著手上的假藥材,出聲說,“你小子心眼還真是多,看出來了就直說出來嘛,弄這麼多繞繞玩玩的把戲,連我都被你給騙住了。”
見周伯直接說透,田牧又不禁摸了摸鼻子,“直接說出來,不是怕你老人家認為我這後輩不給你麵子嘛?”
“算你小子有心,”周伯又氣又笑道,“要是你,我到現在可能都還不知道,鄭思是一頭養不熟的白眼狼。我給了他大把的錢去購買最好的藥材,他卻為了中飽他個人的私囊,弄了批假藥材。要不是老頭子我念故往日的舊情份上,我剛才就一巴掌踹死他!”
周伯的病語,讓田牧為之輕鬆了些,咧嘴笑了起來。
“你小子,”周伯沒好氣的看著田牧,“你學了有多少年了?教你的師傅是誰?”
“嗯…十一年了。我是從小跟我爺爺學的。”田牧思索了下,如實的回答。
“看來是老頭子我眼花了,竟然沒看出來,”周伯有些驚訝,先前沒看出,是田牧才二十來歲的年紀,身上又沒中草藥的藥味,自然而然的認為田牧不懂。
可沒想到,田牧接觸中醫醫學這一門,居然已經長達了十來年的時間!
驚訝很快被他壓了下去,追根問底道,“跟你爺爺學的?那你爺爺叫什麼名字是哪裏人,你說出來我看看認不認識。”
田牧沒有多想,直接回答說,“我爺爺叫田臻,青蒼村人。”
周伯眼睛一眯,捋著白須低吟,“田臻、田臻…”他思來想去,腦海裏,把認識的中醫醫師裏的人都思索個遍,好像在他認識的有名醫師裏,就沒有田臻這一號人。
學傳承有幾千年文化的中醫這一門的醫師的,人不多但也不少。
不知道田牧的爺爺田臻是誰,周伯又問,“你爺爺有沒有出過村?”
“嗯…”田牧昂著頭,想了一下後,才搖頭說,“從小到大去過最遠的地方也就是趙家村,再遠的地方就不知道了。”
田牧見周伯問完就開始沉默,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就不再作聲。
周伯沉默了會,抬頭看著田牧,猶豫著說,“那…你又沒有想過,找一份和中醫有關的工作,就比如拿來周濟藥房做檢驗藥材的工作?”
“周伯,你這話題轉太快了吧!?”田牧瞪眼道,周伯剛才之所以會沉默,感情是想著這個打算。
“鄭思剛走,藥材采購進購的事還有時間來中轉處理,可這檢驗藥材方麵還缺個人手,能讓你來檢驗藥材,老頭子我會感覺更放心些。”
“這…”田牧有些為難了起來,鄭思就相當是被他趕走了,心裏覺得對周伯有些愧疚,也是正常,可要是答應了,目前可就有三份工作要兼顧,工作量大壓力自然大。
壓力一大,忙得越多,那出錯的幾率也就越多,會在心裏留下有負忠人之托的心理陰影。
見田牧臉上露出為難的表情,周伯放聲說,“小田,你是有真材實料真本事的,工資隨便你開,隻要是我能付得起的,就絕不會嫌你開的價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