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泰27年,7月15日。
在危機四伏的東城區的一個過去的商業圈,慕容海藍正步步向前。
透著明亮的手電燈光,一處殘垣斷壁呈現在了自己的眼前。
四周都是已經被弄的破破爛爛的殘缺建築。許多高樓甚至都斷掉了半截,就像是被重炮轟炸過的情景一般。
如果非要形容這裏的場景的話,那麼末世將是最好的形容詞。
她謹慎的把電筒一點點的向著周圍挪動,尋找四周是否有埋伏者。
這裏就是東城區嗎?慕容海藍不禁在心中疑問。
這幅殘垣斷壁的景象完全就不像是自己想象中的那個繁榮,繁華的商業中心。
電燈一點點的挪動,不經意間,人的身姿從她的眼前晃過。
是人?
她反射性的握住手中的手槍,再度把電筒挪回剛剛照過的地方。那裏正有一個人。
“你是?”她情不自禁的問道。
這麼久以來,她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活人。以往所見的人不是瘋子就是奴隸,不是殺人狂就是變態。
但是,今天,她發覺這個男人是如此的不同。如此的讓人感到哀傷。
隻見男人半倚著殘牆,一隻手捂著正在滲著鮮血的胸口,嘴角帶著莫名的自嘲,看著天空上那一輪正被層雲掩蓋的殘月。
“你是活人嗎,少女?”
這是這個陌生人對她所說的第一句話,這句話中有著無比的嘲弄與無趣。
他好像對眼前的自己並未有真正的意識概念。僅僅是以活人和非活人來區分人這一概念。
“你是誰?”慕容海藍冷冷的看著眼前這個即便是危在旦夕也依然能笑的出來的男子道。
男子把目光緩緩的轉向了她,繼而又是一聲苦笑:“我是誰?我大概是一個天下最自以為是的笨蛋!”
男子的嘴角依然是嘲弄,但是他的嘲弄的對象除了他自己不會是第二人。這一點男子心中想必也很清楚的吧。
“你想死?”慕容海藍還是一副冷若冰霜的麵容。
如果是在十天前,她看到眼前這個垂死的男人,肯定會不顧一切的去救他。然而,現在,她會首先確認該不該一槍把他打死。
“是啊!死或許比活著還要好。”
說著,他的背後突然立起了一大片的黑影,一個巨大的有差不多兩層樓高的怪物突的從他所依靠的那所殘牆後拔地而起。
怪獸似人一般有著極為發達的四肢,全身的青筋都暴露到了外麵。他的麵容猙獰凶殘,頭頂沒有一根的頭發。
“我說呢,原來你還沒死啊。你的命怎麼這麼大!”
一聲清脆的,銀鈴般的聲音自這稍顯黑暗的空間裏響起。
慕容海藍順著聲音,抬眼望去,卻見一個妖豔到極致了的少女坐在巨人的肩頭上,笑嘻嘻的俯視著下麵的男子。
少女一身極為常見的西裝校服打扮,緊致的西裝上衫下包裹著她那似乎隨時都能掙脫而出的雙峰。
她的臉上掛著如同小孩子擺弄玩具的嬉笑。此刻她把兩隻雪白的長腿疊著,一隻手支在膝蓋上,撐著自己的下巴,搖晃著那雙長腿,好玩的看著下麵的男子。
“喂,還玩嗎?我看你好像都玩不過我呀!你要是能多陪我玩玩那該有多好啊。少了你,這裏也會變得沒趣味了!”
慕容海藍感到了一股戰栗,一股幾乎能讓自己跪下的戰栗。這個女孩,這個人,她不像是人,可怕,太可怕了!
慕容海藍能從她的身周看到無盡的血海蕩漾。這個女人很可怕,絕對是怪物,甚至比自己以前所要見過的任何喪屍都要可怕。
她,到底是什麼?
“玩?李若雪,你覺得我們還有必要玩嗎!我的目的都已經達到了,我為什麼還要和你玩!倒是你,不會是以為我現在這幅樣子就是敗給你了吧?你是不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男子嘴角帶著冷笑,絲毫不把那種甚至能把人給壓成肉醬的威壓當一回事。
“田牧?我還是願意給你機會的,看在你照顧過我幾天的份上,我不介意在自己的身邊給你留一個位置。隻要你願意向我低頭,我們什麼都好商量,你說是不是!”
少女眨巴著靈動的眼珠,似乎是在勸說眼前這個渾身是傷的男子。
“你看吧,那個黃什麼龍的,即便是受了你的恩惠也消受不起,成了個半吊子的廢物。那個你無比的信任的許娉婷,最後不也是把你扔下,自己跑了嗎!現在,隻有我,隻有我願意留下來陪你,你說,是不是隻有我對你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