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的神色更加的黯淡。
小女仆已經手足無措,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怕自己再說下去肯定又惹的小姐不高興了,所以也跟著低頭沉默了。
田牧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後又實在是睡不著,他一睡下總是會做那個噩夢,那個黑暗的慘淡的空間裏,無數隻手從地下伸起來抓住他的腳把他往地下拖。
自從那場喪屍危機以來,他就一直遭遇這種可怕的夢境。他不知道為什麼這種噩夢會時常的出現在他的夢境裏,就像是帶著某種奇特的暗示。
田牧穿上了白色浴衣,穿著拖鞋打開了房門,卻發現客廳裏依然是亮堂堂的。他向著二樓望去,隻見青霜正坐在一樓的沙發上手中拿著遙控器呆呆的看著電視。
此時青霜身上的女仆服也換成了寬鬆的淡紫色睡袍,她黑色的長發披灑在肩後直達腰際,此刻她美麗的臉龐上少有的露出了一種哀傷之色。
田牧鬼使神差般的踏著步子走了下去,他剛走到樓梯口時,青霜便已經轉投看向了他,黑亮的眼瞳如同是黑色玄冰般看不到任何的感情。
田牧對她露出了一個自認為友善的微笑,然而他理也不理又轉過頭繼續看她的電視。
被無視了的田牧也沒有絲毫介懷,依然是一步步的走下樓梯來到客廳電視的區域。他在長條沙發上坐下,與青霜之間隔開的也不遠。
“這麼晚了,都還不睡覺?”田牧看了一眼客廳左麵靠著牆壁的長條座鍾,此是座鍾的時針正好指向淩晨一點。
“我的事,你勿需管。”青霜拿起桌上的那杯茶細細的品著,語氣依然是未改的冷漠。
“我說你啊,用的著這麼生分嗎,好歹我也是你的舍友吧。”
田牧這句話與其說是不滿。倒不如說是近似於調戲。
然而換來的卻是青霜更加冰冷的無視。
田牧看她不理會自己,隻得道:“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覺得你這人嘴上說不信,但行動上卻已經是相信我了,不是嗎?”
青霜的長長的睫毛顫了顫,她停下手中的茶杯,轉目向他:“你別太自以為是,你覺得我會信你的話麼?”
田牧微笑:“你若是不信,現在就不會坐在這裏,正是因為你相信,所以才會坐在這裏。”
“我不懂你說什麼。”青霜問冷冷的道。
“不,你懂,你懂的,正是因為你懂,現在我們才能這樣說話。”田牧凝視著她的目光,似是要把他看透:“我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你要那麼對待你的妹妹,但是我卻知道你很愛她。”
青霜沒有說話,隻是冷冷的盯著他,似乎隨時就能把他殺掉。
“你覺得我真的就不敢動你麼?”
田牧沒有理她的要挾,而是自顧自的說道:“我們醫者從來都沒有見死不救的道理,所以,以我個人的角度而言,我是絕對不想涉入到你們姐妹之間哪怕一絲的想法,但是作為一個醫者,我在見到你妹妹的那一刻起,她就是一個患者,我沒法對她坐視不理。”
“那又怎麼樣,你想說什麼?”青霜冷漠的道。
田牧鄭重的說道:“你的態度已經……你的行為已經對病人造成了很大的傷害。”
“我是在保護她。”她難得的原意就此提出一句話。
“你這不是在保護,你這是在害她。”田牧深切的說道:“我不知道之前的醫生給你說了什麼,但是我希望你不要誤解,醫生的初衷是希望病人有一個舒適的修養環境,而不是一個被強製舒適的修養環境。”
“你懂什麼,你一個外人今天才剛來就以為自己什麼都懂?”青霜突然帶著幾分怒意的冷聲道:“我跟我妹妹相依為命十幾年,我比你了解她,也比你這種什麼都不知道的外人要愛她,你如果你以為你能像欺騙少主一樣欺騙我的妹妹的話,就別妄想了。”
嗬嗬,原來在這個女人的邏輯裏自己就是一個招搖撞騙,欺騙小女孩的騙子啊。
“我沒有想要騙過誰,我也確實一名醫者,我不會貪求你們什麼,也不會妄求你們什麼,對於我來說治病救人就是最大的貪求,最大的妄求。僅此而已。”
“哼!就憑你,自以為是,我妹妹的痼疾從出生就有,這麼多年來尋訪良醫無數,像你這種人,你以為我見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