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刁難(1 / 2)

勉強將上身撐起來之後,鍾其峰不禁一臉驚詫的看著狄遠,他不明白,不久之前還被定性為廢材的狄遠為何忽然如此強悍了。胡思亂想間,他忽然指著狄遠,大駭的喊道,“你一定是修煉了邪法,一定是如此,不然不可能一下子變得這麼厲害的!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狄遠見這鍾其峰如此汙蔑他,也不客氣,嗤笑道,“鍾師兄還真是血口噴人啊!我修煉什麼無需你操心,你還是先管好自己吧!”說罷,卻再不管滿口胡言的鍾其峰,腳下一踏風係靈力,驟然騰起數尺,飛速的往雲渺派上縱去。

韋長雲和淩鴻雪見到狄遠飛速的奔行而去,也不由對著鍾其峰冷哼一聲,迅速的跟了上去,這一個月來,鍾其峰對於淩鴻雪的糾纏,連得韋長雲也對其頗為厭惡,故而見到其輕易被狄遠擊敗,殊無同情之意,也存著讓他受點教訓,以後不再如此狂妄自大,仗著一個二世祖的身份,在派中橫行霸道的意思。

鍾其峰在原地呆呆的看著淩鴻雪那纖麗的身影越行越遠,心頭不由燃起一股邪火來。他自從開始對淩鴻雪起了念想之後,早就調查清楚了狄遠的情況,前麵如此做派隻不過是想讓狄遠知難而退罷了,誰知狄遠卻如此不識相。

他自覺與狄遠相較起來,無論是身世相貌都要較狄遠好了無數倍。他是堂堂雲渺派副門主之子,長得麵貌英俊;而狄遠隻不過是一個乞兒出身,相貌平平,但是狄遠卻隻是練了一些邪功魔法,就輕易的將他打敗,而且如此羞辱於他。

鍾其峰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挫折和痛楚,不禁越想越是不甘,特別是想起淩鴻雪與狄遠親切的神態,更是怒火中燒,心中自問,“我又有哪一點比不上他!”想著想著忽然心中跳出一條狠計,眼中凶光一閃,拉過一個青衣弟子,吩咐道,“快,你去告訴試練堂的紀無傷長老,就說他厭惡的那個廢材弟子帶了一個身份不明的人回到派中,可能危及派中安危。”

這話傳的不可謂不毒,那青衣弟子雖然與狄遠沒有深交,想到這傳話牽連重大,何況有些無憑無據誣人之嫌,不禁略一猶豫,但是見到鍾其峰淩厲的眼神,不由頭皮一陣發麻,一咬牙,向鍾其峰行了禮,一徑往試練堂奔去。

鍾其峰見到自己陰謀即將得逞,心中不由得意異常,他都幾乎能夠想到狄遠被紀無傷打得奄奄一息的場景了,快意之下,不禁哈哈大笑三聲,隨即低聲自語道,“這紀無傷本就是最討厭那些修煉邪魔歪法之人,本來就對狄遠這家夥印象不佳,而且他又兼之執法堂長老,向來以嚴厲著稱,若是聽說狄遠擅自將派外之人帶進派中,嘿嘿……狄遠,你會死的很難看的……”聲音越來越低,卻是心頭一堵一順,加上又受了內傷,一時間,竟是一頭栽倒在地上,昏死了過去。

狄遠自是不知道有人在背後算計自己,此刻的他卻隻是一路疾奔,在那山道上縱躍如飛,隻希望能快點趕到煉藥堂。不過正是快到煉藥堂之時,那方少雲不知為何,臉上開始忽紅忽白,身體滾燙如碳,頭頂之上滋滋的竟然冒出真氣來,似乎症狀更加嚴重了,狄遠心下不由大驚,幾個飛步就要往煉藥堂闖進去。

正在此時一邊卻忽然伸出一手爪,一把將狄遠攔在煉藥堂的門前,一個略帶森然之意的聲音冷冷的說道,“你身為雲渺派弟子,莫非不知道這煉藥堂是我派重地,豈能帶一些不明身份之人進來呢?你最好快快帶人退去,然後來執法堂領罰,否則就別怪老夫要下重手了!”

狄遠一步踏在石階上,一個飛退,縱開數步,將那一爪躲了過去,冷眼看去,卻見正是那日在宗門考核之上羞辱自己的長老紀無傷!這人這番話,似乎已經料定了自己一定不肯就此不管方少雲的生死,必然有所一搏一般。

眯著雙眼朝那紀無傷臉上掃去,狄遠心中略冷,這人分明就是把秉公執法的名頭晃得雷響,實質上卻根本就是來找茬刁難的。狄遠心下尋思,卻找不出什麼原因,他一直不太明白,這紀無傷不知道哪裏看自己不舒服,從見到自己開始就嘲諷刁難,說來這哪裏像是一介堂堂雲渺派長老所為之事?

紀無傷見狄遠沉思不言,隻是一雙黑眸看不出什麼心思的看著自己,鼻中一哼,“莫非你還不服氣?若是如此,就罰你抄寫門規一萬次!看看還會不會犯這樣的糊塗事情!”邊上幾個路過的弟子皆是一驚,這門規前後上千字,抄寫一萬遍,那豈不是要千萬字了,這簡直就是一種酷刑了,不禁紛紛猜測,這身著青袍的弟子到底哪裏得罪了這紀長老了,竟然使得這紀長老一怒之下,罰下如此荒唐惡毒的懲罰。

後麵跟上來的韋長雲和淩鴻雪聽得這話,也都是一滯,韋長雲冷哼一聲,輕聲嘀咕道,“又是這該死的紀無傷,上次考核就是他莫名其妙的將狄師兄一下推落高台,這次卻分明就是來者不善,竟然這樣胡亂懲罰,真是老不修,害不死……嘶!”這胖子說著說著卻突然慘叫一聲,卻是別上的淩鴻雪狠狠的踩了他一腳。

淩鴻雪卻是心思靈動,轉眼間便明白了這紀無傷的用意,他布置下來這樣的懲罰,根本就是想把狄遠激怒了,若是說出什麼犯上的話,那麼他就有理由出手了,如此一來,哪怕是把狄遠打個半死,他也沒有責任,最多是“教訓一二之時,出手略重”這樣的推脫之言就能瞞混過去,不過狄遠卻鐵定是要吃大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