琦隊長幾個在血屍的帶領下又出現在卓然的麵前。
卓然隻是不停地搖頭,不停地哭笑,鼻涕一把淚一把……
佟梅不斷地給她擦,擦了又擦擦了還擦……
這時的血屍已被特製的一套超人似的服裝裹住,包括手指在內,已完全遮蔽了那嚇死人的模樣。
血屍眼巴巴地望著卓然不停地搖頭,它的手指在空中揮舞如飛瀑濺玉。
隨行的啞語老師翻譯說,血屍必須強力消耗它的心血才可以憑藉它的心靈感應找到目標人物,它感應到方小姐就是在艾滋病檢測中心,於是帶著專案小組趕到這裏。可小組成員偏偏看到了也準時趕到這裏的克隆人嶽光晗,武裝警察才迅速布了個口袋,將嶽光晗當成方小姐擒住帶走。它無意傷害任何人,它也想挽回這個局,現在隻能噫嗚流涕。方小姐已離我們越來越遠。
琦隊長對佟梅說相信你是一個很有判斷力的人,血屍的話縹緲得像天上的雲。對於方小姐的聲譽,國家中紀委等已插手,至少有三條腿同時在走路:一,所有傳說和方小姐有沾染的,包括那些被殺死的人,國家也在查他們的問題,查出一起嚴懲一起,他們會噤若寒蟬;二,所有的娛樂場所要麼被取締要麼在整改,應該不會有人頂風作浪;三,我們的專案小組在行動,也做了大量的工作。黑道上也難得傳出了正義的聲音,這種二重奏已經在天地間回響。
說到這裏你最應該清楚一件事,琦隊長強調說,這些都不能浮出水麵,隻能在水下,我們需要製造的就是世人愛看的浪花。我們更不能把卓然的神經失常透出去,我們得把她藏在水下,我們會送她去最權威的醫院進行檢查或者治療,我們得強顏歡笑。大的勝利總是需要小的犧牲,我們每個人隻是社會的一個小小的個體,隻是一粒微塵。
微塵怎麼啦?佟梅吼起來,微塵也可以塵土飛揚!也可以遮天蔽日!我實話告訴你,我現在不想淌什麼渾水,也無意將這個世界攪得天翻地覆,前提是方小姐得健健康康地回來!如果回不來,我就去捅破一層層的紙,扒下一層層的人皮!
琦隊長說這樣吧,既然我們有一個共同的目標,我們去合計合計吧。
佟梅感覺自己也實在是勢單力薄,便按照琦隊長的指引,攙著瘋瘋傻傻的卓然到了廣州市公安局。
很快便有兩名女醫生攙了卓然說去檢查一下,佟梅當時也正和琦隊長分析廣州警方排查出來的疑點。
待佟梅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名警察這才回答她說卓然去醫院了。
佟梅一下子跳起來——卓然竟然在她眼皮子底下失蹤了。
琦隊長跟著隱身了。
沒有哪個警察確切地告訴她卓然究竟去了哪裏,“多歧路,今安在?”她想搬起來石頭撞天!
佟梅下榻在一家小旅館開始在一團亂麻中捋頭緒:方小姐顯然已落入虎口,如果她真患上不治之症,她可能會被殺死,更大的可能是抓她的人會趁著她金玉其外把她賣到海外。一旦被賣到海外,那真是一滴水之歸於大海。方寸暉他們不能知道真相,否則也會瘋掉。私家偵探也不見得有多高明。
卓然的高端智能機早被關機了,電池可能也卸了追蹤也追不到了。現在該怎麼辦?
這時方寸暉打電話來,喜悅之情溢於言表,說接到市裏通知,婧淑要隨中央民族樂團到巴黎去參加中法友好年活動,然後轉好萊塢,科爾?邁考特導演要啟動一個什麼儀式。
卓然呢,她手機怎麼打不通?
卓然,啊,佟梅說,她不想接你電話,她怕說了事兒讓你煩,她也怕你打電話煩她。這邊我們遇到點小麻煩,這時候給你說話不方便,你不用打電話來,有情況我們打給你就是了。
方寸暉問什麼麻煩?
佟梅說有些狗仔弄出些負麵影響,我們在想辦法清除。
在方小姐的周圍,在黑暗中一定有一雙目光灼灼的眼睛始終沒有移開過他的視線。這雙眼睛連著一副鐵石心腸,連著一雙殺人於無形的手。這個人一定清楚方小姐的行蹤。這個人便是那個所謂的殺人魔王。可要是找到這個人無異於走鋼絲,無異於海底尋針。
佟梅決定一試。
佟梅打電話問那個私家偵探,對方說所有的受害人告訴我們,殺死他們的人係同一人,並且這個人很可能酷愛繪畫,或者就是美術專業出身,他用刀殺人是一種大寫意的手法。這個人目光敏銳手法老辣,幹淨利索又不露行跡。據說此人名號墨白,係香港某殺手公司培養的一名金牌殺手,從來隻聞其名未見其形。該公司好像有條不成文的行業準則,就是旗下的殺手從來不準暴露,從來不準失手——一旦失手會有清理者將他做掉。因他連續作案,把所有的死人綜合起來,這個殺手就有了一個大致的輪廓。公安人員綜合所有推斷的數據,已模擬出了這個墨白的全身畫像。
佟梅的手機叮咚一響,她就收到一張墨白的模擬畫像圖片,她暫時顧不上細看,隻聽對方說,一般來說殺手殺人出於某種利害。但這個殺手的殺人動機我認為是出於某種信仰,抑或是一種唯美傾向——對美的踐踏他深惡而痛絕之,所以痛下殺手。敵手如虎,我有點力不從心,我在聯絡幫手,相信很快會有個眉目。
佟梅千恩萬謝,掛了電話翻看墨白的畫像,隻見對方劍眉星目直鼻權腮,身體魁偉棱角分明,頗有幾分擲鐵餅者的風采。隻是腦後紮個馬尾,使整個殺手形象陰陽失調不倫不類。
佟梅撥通方寸暉的電話說你會聯係到碧野不?
碧野?方寸暉說,他聽說婧淑回來了,說要來負荊請罪,婧淑卻不拿他當回事。現在應該會聯係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