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王首不翼而飛,黃龍印危如累卵?
“呱”的一聲噪叫,對麵屋頂飛起一隻烏鴉,一時打斷了兩人對話。
岑樓胸口無端一悶,咳嗽兩聲,蹙起了眉頭。見狀,劉琨關切道:“師伯的病還不見好麼?”
“無妨,老毛病了。騰蛇火毒端得厲害,這許多年也找不到辦法根治,所幸這條老命還算硬朗。”搖了搖頭,岑樓自嘲了一句,而後正色道,“且來說說這七王首級之事吧,琨向來多智,不知就此有何看法?”
“爭名逐利,敗壞國祚,真要說起來,七王之死全都牽扯了一位人物。”見岑樓眼皮一抬,劉琨這才搖了搖頭,歎道,“師伯有所不知,自陛下繼位以來,以其失於暗劣,執政大臣又是安於奢放,終致皇後賈南風擅權弄計。加上王爺們暗懷私心,相跌而起,最終皆落了個崇國俱亡,聲名並滅。要說七王死於爭鬥,不如說是死在了這醜婦手裏。”越說越是氣氛,到最後卻是哼了一聲。
“哦?如此說來,此事還得著落到那賈南風身上。”岑樓撫著長須岑吟道。
“隻是,琨也想不明白,這七王首級為何皆都不翼而飛?賈南風欲攔大權,排除異己不假,隻是斷無取走首級之理啊。”劉琨一手按在佩劍之上,搖頭朝著窗外望去,鮮有地蹙起了眉頭,仿佛很是不解。
“想來,那賈南風亦不過是受人利用,這一切的猜忌與暗算皆都為他人做了嫁衣。如此一來,老夫所想的許多事體也就順理成章。”終於想通了甚細節,岑樓微微一笑,隻是笑中帶著苦澀,仿佛頗感無奈。
見他神色有異,劉琨一詫,趕忙詳詢:“師伯想到了什麼?”
“琨可聽聞過‘黃龍印’之說?”
劉琨露出追憶神色,半晌,才道:“當年有幸翻閱《前山海經》,其中便是提及。逐鹿一戰,軒轅黃帝得炎帝後人之助,最終大敗蚩尤,九黎族眾一路逃奔昆侖,不得以下自昆侖陰脈遁入‘元央界’,以界口為屏障阻住炎黃大軍,方得保全其餘族。蚩尤餘子歸邪揚言,九黎族人但凡一朝崛起,必然卷土重來、一雪當日離鄉之恥。不得已,黃帝遣大將應龍再次封印昆侖陽脈,陽脈主入、陰脈主往,八荒陽脈被封,歸邪無法再度損壞,自此兩界複隔,百姓得離水火。那封印便稱‘黃龍印’了。師伯言下之意,想必此翻妖獸卷土必是與那黃龍印有關,莫非?”說著忽覺不妙,更被自己大膽的猜想嚇得魂不附體。
岑樓看出他心思,寬慰道:“琨多慮了,事態尚不至此。若是那黃龍印動,我神州八荒危矣。”
“那?”劉琨心裏稍安,卻仍舊不好預感。
“‘黃龍印’雖尚存,然已有鬆動跡象。饒是如此,於百姓亦是貽害非淺。自古適逢朝代更迭,必是昏君無道,四方諸侯不製,致使征戰流血,生靈塗炭。豈知那漫天的怨氣正是黃龍正氣之克星,是故有小股妖獸因其妖性弱小得隙來擾,這也是有的,故而百姓才有此認知。況且妖獸出現在昆侖千裏之外的並冀兩州絕非尋常,怕是有人得了蚩尤秘法重蹈覆轍,若果真如此,後果難測,我此翻下山一則是為了十九年前的約定,另外便為調查此事而來。如今看來,欲究其中仔細,還需先令九流集從那賈南風身上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