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赫伯特·斯賓塞和他的門徒(1 / 3)

1882年,我和赫伯特·斯賓塞,還有他的朋友勞特先生結伴從利物浦前往紐約。我有一封莫利先生寫的關於他的介紹信,但是我之前在倫敦就已經認識這位哲學家了。我是他的門徒之一。作為一個旅行老手,我擔負起了照顧他和勞特先生的責任。整個航程期間,我們坐在一塊。

有一天,我們談起了第一次見到偉大人物時的印象這個話題--他們是不是和我們想象中的一樣?每個人都談了自己的經曆。我自己的經曆則是我想象中的和親眼見到的差別很大。

“噢!”斯賓塞先生說,“以我為例吧,也是這樣麼?”

“是的,”我答道,“你與我想象中的導師差別很大,我覺得你應該是沉著冷靜的哲學家,像佛一樣,對所有的事情都無動於衷;我做夢都想不到你在柴郡奶酪還是切幹奶酪的問題上是如此的激動。”那天,他暴躁地推開柴郡奶酪,向乘務員大喊:“切幹奶酪,切幹奶酪,不是柴郡奶酪;我說的是切幹奶酪。”這是一個聖人不可能發出的叫聲。他在他的《航海傳記》中提到過這件事(47)。

斯賓塞喜歡聽故事,而且很愛笑。尤其喜歡與美國有關的故事,我也給了他不少,經常能引起他的爆笑。他非常渴望多了解美國西部的事情,那時這個地區正吸引著歐洲人的關注。我給他講過一個有關於德克薩斯州的故事,讓他樂不可支。有一個移民失望地從得克薩斯州回來,被問及關於那塊當時還很貧瘠的土地的情況時,他說:

“我對德克薩斯的所有感覺就是如果我擁有了德克薩斯的愛,我就……把它賣了。”

今時不同往日!得克薩斯現在擁有超過400萬的人口,據說1882年它的棉花產量比全世界其他地方的總產量還要多。

我和斯賓塞在匹茨堡散步,當我們快走到家的時候,我想起了另一個關於美國的故事。這個故事發生在一個在美國遊玩的遊客正要到花園散步的時候。他剛打開花園的門,一隻狗就向他撲了過來。他趕忙退後並把門關起來,然後就聽到房子的主人大聲地說:

“它不會傷到你的,你知道會叫的狗都不會咬人。”

“是啊,”遊客聲音顫抖地喊,“我知道,你也知道,但時這狗知道嗎?”

有一天,我們在房間裏聊天,我的大侄子悄悄地打開房門往裏偷看。後來他媽媽問她為什麼要這樣做,那個11歲的男孩說:

“媽媽,我想看看那個在書上說學習語法是沒有用的人。”

聽說這個故事後,斯賓塞非常高興,還經常提起。他相信我侄子說的是真的。

有一天,他跟我說起他在反對在法國的加來和英國的多佛之間修築隧道的抗議書上簽字了,這件事情讓我感到很驚訝。他解釋說他本人和其他任何人一樣,也都非常地渴望有這樣一條隧道,他也不相信任何反對這個提議的人。但是,他在抗議書上簽名是因為他了解他的同胞們,會像傻瓜一樣以至於英國的軍國主義分子會嚇倒他們,使他們恐慌,讓他們變得窮兵黷武。然後我們國家就要擴軍了。他提到曾經引起的一次恐慌,導致花費了好幾百萬去建造防禦工事,最後卻是一點用處都沒有。

一天,我們坐在酒店的房間裏,向外看特拉法爾加廣場,看見皇家禁衛隊騎兵團經過,我說:

“斯賓塞先生,在19世紀,在最文明的民族中,我們自己是這樣認為的,我從來沒有看到人們穿得像個小醜一樣卻不感到悲傷和憤怒。我發現人們還很樂意把此當成一個職業--直到最近成為了隻有紳士才能從事的職業--學習如何更有效地殺死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