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浴場的那段路途中,埃齊奧仍保持著高度的警惕。他慶幸自己仍然有著一副良好的身體和輕盈的身法,否則必定凶多吉少了。從方才那段在密室中發生的戰鬥中,他突然發現自己已經無法跟年輕時代相比了,敗在哪裏?答案已經很明顯了,否則他最後又何會被那狼人發現呢?
這個荒涼的地方讓他覺得渾身不自在,仿佛四麵八方都有狼人對他虎視眈眈似的。不知道馬基雅維利有沒有遇到他們呢?他又是否知道這個狼人教的存在?
不管了,先等到他來到再說吧。
蒼茫夜色,當埃齊奧真正觀察這座浴場的一草一木時,他忽然又想到1000多年前的羅馬帝國時代,不知道在當年,這裏又會是如何的一派熱鬧非凡?隻待他走到主浴室的位置,馬基雅維利已經在那兒等候多時了。
“你遲到了?”
“我比你要早到呢,不過之後我卻被……某人推遲了。”埃齊奧平靜地望著他的同伴道。
“你說的某人是什麼意思?”
“一些穿著奇裝異服的小醜,”他聳了聳肩,略顯輕鬆地笑道,“聽上去很熟悉吧?”
馬基雅維利用手拖著下巴,用平靜的語氣分析道:“穿得像狼一樣?”
“聽你說法,你好像很了解他們呢。”
“略懂。”
“然後這就是你選擇來這兒會麵的原因咯?”埃齊奧似乎有點憤懣。
“你在暗示我在……”
“你覺得我在暗示什麼來著了?”
“好了,親愛的埃齊奧。”馬基雅維利往前走了一步,語氣高亢地說,“我當著兄弟會會的信條發誓,我是絕對不知道那些家夥會在這兒出現的。”他頓了頓,“但你說的沒錯,我之前的確是想選個遠離人煙的地方,但,沒想到就把那些家夥給落下了。”
“可那些家夥卻沒把我落下咯。”
“好了,你就別指責我了。”
埃齊奧不耐煩地道:“好,行了。那咱倆就換個話題吧,我們兄弟倆也不想再吵架,對不?”埃齊奧實際上也知道馬基雅維利是個可信的人,何況經過女伯爵一事,他又怎生有理由不相信他呢?對著不同的人就得用不同的方式,但他更希望兩人間能加直截了當一些,埃齊奧接著問:“那些到底是什麼人?他們是什麼來頭的?”
“野狼教,但他們更多會自稱是羅慕路斯的追隨者。”
“是麼。那不如咱們趕快離開這兒吧!”埃齊奧轉身道,“我想快點知道方才從那信使手上奪過的信件到底是寫什麼呢。”
“那不如你也說說你剛剛的遭遇到底是怎樣吧?”馬基雅維利道,“你樣子看上去像剛打完仗回來似的呢。”
兩人一邊走,埃齊奧便一邊將方才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馬基雅維利一麵正經地說,“我也覺得他們馬上就會回來了。咱們兩人訓練有素,聽你說法,雖然那些家夥並不那麼難打,但這樣未免不會把切撒利給惹惱啊。小部分證據顯示,他們可能就是波吉亞家族的爪牙。這幾個月以來,我已經頻頻聽到他們襲擊居民的消息了。
“襲擊居民?”埃齊奧似乎已經想到些什麼了,“目的何在?”
馬基雅維利伸出食指道:“政治目的,他們這麼一搞,人民自然就得尋求波吉亞家族的庇護了,這樣以來,波吉亞家族豈有不贏得民心之理?”
“好樣的,但……”埃齊奧突然停下來,甩了甩頭無精打采地說,“不如我們趕快離開這兒吧。”
“你別擔心埃齊奧,那些狼人既不是打手又不是殺人犯,波吉亞家族利用他們的目的隻是為了嚇唬人民罷了。”馬基雅維利似乎沒有覺察到他同伴的精神狀態有異,“他們本身也很窮,因此隻能褻瀆自己的靈魂幫波吉亞家族賣命,他們可是一直指望這位新主人能幫他們重建羅馬呢;當然,那個羅馬可是最開始的羅馬,是羅慕路斯跟他兄弟當初建城的羅馬,這兩人也正是被一頭母狼給養大的。”
“噢,我聽過這個傳說。”
“但對於這些狼人,就沒有文化,沒有傳說可言了,他們隻是波吉亞家族手中的一件工具。”兩人離開了遺跡,馬基雅維利突然話鋒一轉,“那些信,你把從信使裏奪來的那封信給我吧。”
“這些東西希望會有用吧。”
“我們看了再說吧,給我。”
“拿去。”
一陣猶豫後,馬基雅維利把這封信給撕開了,“草蛋!這封信看不了!”
“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