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藥發作的力量非常之大,小白羚被痛苦折磨的瞬間就要昏迷過去了。南宮元香飛快的出去找了藥書,回來卻臉色陰沉:“需要…….”“需要什麼,說。”皓天翊兒急的匆匆問她。“吸,把毒素吸取出來即可!”一邊的一個大丫鬟麵露不悅,嚷道:“公主殿下都這樣了,南宮姑娘也不幫幫忙?看著公主無故難受成這樣,奴婢也替公主殿下覺得冤。好歹也是皇室公主出身,如今卻被什麼毒藥害得左右不是。南宮姑娘你就趕緊說吧,該如何是好……”南宮元香聽了麵露厲色,冷笑道:“也多虧了她服下這些毒藥,要不然毒藥流傳出去了,咱們可就是家破人亡!若不是我剛剛想到了吸取法,她永遠不會醒來了!少將,你就對公主好點兒吧,你要明白自己到底有多狠!為了你她願意追到邊疆來,再不濟,她也是咱們皇帝皇後掌上明珠,唯一的二公主啊!”丫鬟瞬間杏腮紅漲點點頭,戰營之中偏僻冷清,嫋嫋檀香不覺令人窒息。
欲昏之際,卻傳來外麵人的叫喚:“傳晚膳。”一個老姑婆一臉諂媚的送來飯菜,笑臉堆在一起不禁令人厭惡至極。元香微微蹙了蹙娥眉,不稀罕抬頭罷:“謝過你了,放下吧。”玩弄著手上的烏木手串,好像它是永遠那麼栩栩生輝,她對一邊的丫鬟使了個眼色,丫鬟自是明白這個老姑婆是想要請好請賞的,便把早準備好的銀子遞到了老姑婆手裏:“一路上勞煩姑姑了,隻是要請姑姑熬藥。”那老姑婆笑得合不攏嘴:“南宮姑娘果然是個難得一見的人,奴才感到萬分榮幸啊。”
而此時此刻的床榻上,小白羚已經病了很久再加上毒素的入侵,那張雪白的鵝蛋臉上已全無半點血色。坐在她身旁的皓天翊兒和南宮元香都看得出來,她的麵頰深陷了進去,唇色也開始發白,容色異常憔悴,雖然她看上去仍是個清麗的美人,但已全無當年風華絕代驚為天人的萬人迷風采。此刻她虛弱的抬起頭,望向了皓天翊兒,悲道:“少將閣下……我……我的毒素怕是治不好了……別為我耽誤時間,繼續……繼續上路吧,趕緊回京城去吧……這裏不可久待啊……”
皓天翊兒忽然起身,將她一把抱在了懷裏,輕聲安慰道:“殿下別胡說!你的病一定會好的!”小白羚卻苦笑著搖了搖頭,道:“我死後,請你……千萬不要……為了我而哀傷!我已經明白了一切.……”一旁的元香轉過了臉去,皓天翊兒忍著眼淚,勉強笑道:“殿下啊,你說什麼胡話,你還是個孩子,隻要你能夠病愈,不管你說什麼,我相信都能得到的!都答應你!”小白羚說話時已是氣若遊絲,原本明亮的雙眸正漸漸失去色彩。她道:“我與你相遇多年,卻始終沒有坦露……我們很久以前就認識……對吧……我不該恨你……”
皓天翊兒心中越發不是滋味,他默然說道:“殿下,你對別人的事情總是很上心,卻不知你在我心中地位是何等之重。”
小白羚的臉上淡淡地浮起笑意:“我曾經以為我會恨你……現在我都想起來了…………我們…….來世再見吧……”話未說完,小白羚便身子一顫,頭垂了下來,長長烏黑的秀發披了下來,一動也不動了。
一顆心立刻冷了下來,淚流滿麵的他想喊一喊她,讓她醒過來,慕雪絨!慕雪絨公主!她難道就這麼……再也無法看到了?卻發現自己已經悲哀過度,痛苦的連話也說不出了。
京城,大家都來送艾璐郡主遠嫁邊疆。
高頭大馬,火紅的馬隊,朱紅色的轎攆裏一個女子正端坐著,戴著火紅的蓋頭。隻見她白玉的娃娃臉,身穿一件絳紅色團花圓領通袖蜀紗鳳袍,逶迤拖地板岩紅彩繡朱色底印花華裙,身披彩繡薄煙紗平素綃。烏黑亮澤的濃發,頭綰風流別致隨雲髻,輕攏慢拈的雲鬢裏插著填珠雲紋掛珠紅珊瑚笄,膚如凝脂的手上戴著一個琥珀連青金石手串,腰係絲攢花結長穗絲絛,上麵掛著一個銀絲線繡蓮花荷包,腳上穿的是緞鞋,整個人皎若秋月絕色佳人。珠光寶氣,是才女艾璐。
“哎呀,郡主出嫁,真是風光啊!”“是啊是啊,這麼好的福氣呢。”一直走啊走,走到了遙遠的北荒,一個女子前來接駕,隻見她粉紅的尖下巴,身穿一件淺藍色折枝花卉玉錦薄衫,逶迤拖地乳白色印花繁花紗裙,身披翠綠色滾邊黃玫瑰紋樣碧霞羅織錦。烏油油的秀發,頭綰風流別致墮馬髻,輕攏慢拈的雲鬢裏插著堆花日永琴書步搖,膚如凝脂的手上戴著一個碧璽香珠手串,腰係孔雀紋腰封,上麵掛著一個海棠金絲紋香囊,腳上穿的是撒花蝴蝶繡花鞋,整個人香草美人般般入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