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是笑她白癡，一個是溫和的笑。
“呆子玉！”
代子玉冷冷地看她，“如果以前的你會這麼想，我們代氏一族也不會沒落。”
她沉默了。
看見她的低沉，皇甫宸用責備的眼神看了一眼代子玉，對著軒轅揚輕輕地說，“現在的你已經做得很好了，不過現在的你要為以前的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一定的代價罷了。”
“這樣我就能擺脫過去了？”
“隻要你還是軒轅氏，自然是擺脫不了的。”
軒轅氏，在很多人看來是一個滿載榮譽的姓氏。
天地最初者，擁有開天辟地的本事，即使後來力量越來越低，但是不妨礙直到現在，他們還是大陸最強者，擁有的力量，甚至可以毀天滅地。
軒轅揚慢慢地想到了她沒遇見天帝之前那段呼風喚雨的日子。
作為強者，她不甘沉寂，在六界中結交了不少知交，實力良莠不齊，但在六界之中幾乎是一道異樣的風景，她豪邁，不拘小節，真心待人，在那個時候，所認識的人幾乎遍布全六界。
強者的生活讓她過得極為愉悅。
站在至高點，她沒有高處不勝寒的覺悟，有的隻是君臨天下的霸氣。
到最後，她成了大陸一角的至高者。
也許正是由於她得到了，才會開始感到厭倦，到最後才會去招惹天帝的吧。
隻是現在的她還不知道，當初是天帝先來招惹她的。
“我們的姓氏都是一個宿命呢。”
“以前的你可不會說這些話。”皇甫宸看著她，說。
“被他傳染了吧，他信命，我們卻不信。”
但是到最後卻不得不信。三個人在心底暗暗地補充。
“宸，給我講講你哥好不好？”
皇甫宸眼裏閃過一抹驕傲，皇甫楓作為他的哥哥，這一點讓他從小到大都有一種優越感，他不為自己的實力有多厲害感到自豪，他欣喜的是，他有這樣一位哥哥。
“他很好。”想了許久，他蹦出了這幾個字。軒轅揚跟代子玉給他一個白眼，“重點。”
“還是很好。”
“······”
“好在哪裏？”
“我哥他，”皇甫宸漸漸地陷入了以前的回憶，臉上充滿著一種自豪與驕傲，看得軒轅揚大吃一驚。“很好。他是我們冥界的未來掌舵人，他很厲害，人也很好。”
軒轅揚還是止不住地歎氣，聽皇甫宸扯了半天，隻會說“他很好”，再不複其他言語。聽得她都無語。
“呆子玉，你聽過他哥沒有？”
代子玉一聽，直接再給她一個白眼。
半響，她才反應過來，皇甫楓還在的時候他都還沒有出生。
尷尬地一笑。卻聽到皇甫宸終於說了句不一樣的話了，“我哥他喜歡你。”
軒轅揚驚得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臉上大驚，“你，你不是在開玩笑嗎？”
皇甫宸眼裏帶著不滿地看她，“我哥能喜歡你，是你的運氣！”
她終於知道皇甫楓在他心裏的地位了。
以前的皇甫宸才不會用這種語氣跟她說話。
平複呼吸，她換上了一臉的討好的笑，“好啦，宸，是我不對，我剛聽到你剛才說的那句話，實在被嚇到了，我實在是沒有想到······你之前也沒有提過啊。”
“我一直以為他已經······”
“我們不說那些不好的事了啊，你怎麼知道，你哥他······”
“這是六界都知道的事，他當初就是為了你而死的！”皇甫宸抬頭看著她。
第一次見他那麼認真的表情，眼裏還帶著一絲怒意，她沉默了片刻，“抱歉，我真的不知道。”
代子玉靜靜地看著這一幕，沒有說什麼。
皇甫宸反應過來他剛才說了些什麼，臉色稍微地不自在，這些事，他本來是想讓她以後想起一切的時候自己去想的，而不是現在通過他的嘴來讓她知道，這樣，對他哥又何其公平？
皇甫宸一時沒有說話。
軒轅揚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代子玉一向是沒有什麼話要說。
三個人又陷入了沉默的小怪圈。
許久，在小二送上了他們點的菜之後，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他們幾個幾眼。終於有人打破了沉寂。
皇甫宸先開的口，“我，我隻是一時想到我哥為你做的事，才······揚，對不起，我忘了現在的你已經沒有這些記憶了。”
軒轅揚心裏微微地震撼，他哥為她做的事？想到這裏心不由地感到一絲沉重。她到底背負的還有什麼？一段她跟天帝之間的過往，竟真的牽扯到那麼多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