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州黔東南州山區曾是猛虎出沒之地,時有猛虎傷人的事件發生。
我的家鄉便在貴州的黔東南州,在我們村東頭的土坡上曾住著五保戶薑氏老太太。薑氏老太太頗懂醫術,常用土偏方給四裏八鄉的人治病,很受人們的愛戴。
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薑氏正在煤油燈下納鞋底,忽聽窗下有“沙沙”的刨土之聲,而且這聲音越來越大,地麵都被震動了。薑氏嚇得渾身跟篩糠似的,認為有強盜在卸木板牆企圖偷東西。
不一會兒,隻見窗下地麵上的土開始鬆動,接著木板牆下便被刨開一個洞,從洞外伸進一隻毛茸茸的大“手”來。薑氏借助煤油燈和爐火的亮光細細一看,不由得打了個冷顫,頓時癱軟在地,原來她看到的是一隻老虎爪子,且老虎爪子在不停地輕輕擺動,掌麵展開著,就像小孩跟大人討東西吃一樣。老虎身子在屋外,嘴裏不停地輕喚著,似有極大的痛苦。薑氏覺得有點蹊蹺,再細細一看,才發現虎掌心插著一根又長又粗的皂角刺,皂角刺一直穿透虎掌,掌心已開始潰爛,流著膿血。
薑氏頓時明白了老虎的用意,於是就對著窗外說道:“虎娃兒,你不要傷害我,我給你治病啦!”
薑氏哆嗦著手,輕輕地替老虎拔出皂角刺,並用鹽水替它洗淨傷口,敷上一些草藥,然後對著窗外說道:“虎娃兒,你的傷過幾天就好了,你不要去害人啊!”
隻聽窗外的老虎輕吼了幾聲,就離開了薑氏的小房子。
事情過了一個多月後,薑氏漸漸地把這事忘掉了。
一天早晨,薑氏起床推門時,發現一頭又大又肥的死豬不知被誰放在門口。薑氏覺得很奇怪,就去找生產隊長。生產隊長趕來一看,竟是一頭足有400斤重的大野豬,喉頸部有深深的齒印。村民們都說這是老虎幹的,老虎這樣做是為了報答薑氏的恩情。當時我們全村人都吃到了老虎拖來的野豬肉。
薑氏在幾年前已仙逝了,享年95歲,可惜在外遊蕩的我沒有來得及去為她老人家送行。
(寒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