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楊曌含糊回應，從吳姑娘的語氣裏麵聽到了一絲絲怨懟和恨鐵不成鋼。
不像是朋友間的規勸斥責，反而有點一個看到丈夫偷藏私房錢去養外麵花草女人的那種小潑婦的味道。
這感覺一閃而逝，楊曌自己都覺得荒謬。然後衝著電話嘿嘿傻笑。
這是楊曌對付吳佳璿的慣用伎倆，吳佳璿太過剔透，
楊曌類似這樣時候總會裝傻。她都默契不去深究。
這是兩人高中時期就養成的小默契或者是小情誼。
吳佳璿也確實沒有再為難楊曌，隻是幽深無比的歎了口氣。
“唉……”
因為學過聲樂的緣故，氣息極其悠長。楊曌在電話這頭數著，整整有三十秒。
那真叫一如怨如慕，如泣如訴。活脫脫就像是被拋棄玩弄無數回，心死如灰的那種。
楊曌分分鍾覺得自己不是個東西。第N次無疑問完敗。
歎了口氣和對麵那個敗家娘們兒解釋道：
“嘿嘿嘿，璿姐，介個事情吧，不是你想象滴那個樣子，我完全是為了我事業的起步騰飛，以及偉大祖國的GDP增長，以及順便拯救悲慘少女啊，畢竟在璿姐您偉大領導教育那麼多年的影響下，咱這思想境界也是蹭蹭蹭的往上漲啊……”
楊曌很沒說服力的心虛辯解，覺得特虐心，麻痹解釋就解釋了，語氣還得注意賣萌。
每次隻要和吳佳璿沾邊，自己就一片灰暗，氣場全亂。
說著他對於周美人公司潛力的看好，一邊在水房打開水龍頭衝著手臂。
水流極快，打在肌膚上涼涼冰冰很舒服，一點癢癢的麻木感。
主要目的還是為了掩蓋住自己說話聲，不然被對門那寢室的同學聽見，也顯得太吹牛逼了些。
按照周美人的話講，就是要在五年內以一個公司的出版取向，影響附近幾個省出版社的出版物類型。就和同仁堂巔峰時候，就一家之力，影響南北國各個藥材集散地開市時間和價格。
隻要沒真正做到，說出口都讓旁人覺得都是發瘋，楊曌管這種夢想叫做野心。
按照吳佳璿的說法就是，同仁堂一個大舉動就能影響整個藥材市場價格，這是號稱和同仁堂南北並列的胡慶餘堂不曾做到的事情。
也是那位浙江商幫曆史上最富有傳奇色彩的胡雪岩遺憾所在。
沒法真正讓他所建立的胡家藥記問鼎藥行。
也是內行人認為胡慶餘堂低於同仁堂的症結所在。
楊曌碎碎念叨：
“我記得你說過，低級富人拚存款，中等富人拚人脈，高級富人拚文化底蘊，頂級富人拚身邊男人女人層次。
而商人這種職業做到一定地步，家產一百億和一百五十億都沒啥差別，到那個地步，決定地位高低和影響大小的，比的就是有限人生中的傳奇和資曆……”
“嗯？我說過？”
吳佳璿語氣迷茫,不覺得自己說過這話，
但是也並不否認其中的道理。
認同楊曌這精辟論調，認為他有點長進。可是語氣依舊很不爽
“所以你是覺得，能泡到手一個頂級美人真是本事是嗎，能給你楊曌晦暗的人生增光添彩……還能給你家曆代都像是埋個耗子一樣的的小土堆墳包光耀一下？”
麻痹，這娘們嘴太毒了。，楊曌覺得不樂意讓她給自己口。活兒。
吳佳璿聽楊曌的闡述他的計劃後，一副不置可否的曖昧姿態。
雖然對於楊曌終於肯做事奮進，有一點小欣慰。
可在她看來文化市場能挖的金子已然不多，而且她也無心涉足。
但是這總比楊曌高中時候以半放棄高考為代價，來博取那一月幾千元的稿費要靠譜。
吳佳璿這個高考結束後才知道頗為全才的姑娘，高中算得上是山水不露的低調。
可隨意語文考試中局限很多的命題作文，都被那時候喜歡《呼蘭河傳》和《紅樓夢》的大齡文藝女青年語文老師點評為驚豔兩字。
雖然吳佳璿認為立言做學問無用，可其中底蘊積累不知道勝過那些文壇新一代領軍人物多少。
在她看來楊曌真的是半點沒有吃這碗飯的天賦，就是走炒作路線都沒長明星類文人的臉。隻能以不好不壞的筆力見識在三流刊物上混溫飽。
但是看到楊曌高一時候第一篇童話發表後那幹淨笑臉，吳佳璿到底還是沒說些啥東西。
在這姑娘強大的精神世界裏，從來沒想過去說服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