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8 針鋒相對(1 / 1)

女人穿著秋天窮人們常穿著的被單衣服,上麵還不惜做了好幾個大補丁。林端走出去的時候,麵對著外麵眾人的指指點點,卻有些不好受了。

這一春堂現在又還不是她的,憑什麼她要為王醫師的師兄勞心勞肺?林端雖然如此想著,卻也知道,這事兒,多半是自己好姐姐救的那個危險人物引來的,也隻好不甘不願地盯著眾人異樣的目光道:“不知這位大媽的丈夫的屍首,在哪裏?”

“你們這些喪心病狂的東西!”林端被那個撒潑的女人指著鼻子罵,女人的眼睛紅彤彤的,頭發已經披散在了肩上,幾根幹枯的雜草還粘在她的頭發裏,如同貞子一般,讓林端差點倒退一步了。

林端控製住自己的麵部表情,道:“這位夫人,有些話,可不能亂說。”

點點戳戳的人,被林端那飽含深意的一眼給凍了個結實。林端身上爆發出的武者之氣,讓那些普通圍觀者都心底發寒,才知道,一春堂也是本地最厲害的一家藥堂,怎麼可能不藏龍臥虎呢?

女人見身邊那些百姓一個個沒有骨氣地走了,隻剩下不多的幾個人,或許是熱鬧沒有看夠比較遲鈍的,又或許是義憤填膺想要從中榨取好處的人,依舊不舍地逗留在原地。

女人怨恨地看了一眼林端,突然就想要撲身上去。林端遏製住想要製住她的衝動,腰身一扭,比那個女人先一步倒在了地上,身上的氣勢,完全收回到了一脈武者的地步。

女人看著地上不斷冒著冷汗喊疼的人,不知所措,回神了才終於斷斷續續地道:“你不要再演戲了!”

“哼,暗箭傷人,你明明也是武者。”林端癱在地上,聲音倒是不小。

女子唬了一跳,臉色有些發白,但卻還是佯裝鎮定,跺了一腳,又癱坐在地上道:“這與我是不是武者又有什麼關係,是你治死了我的丈夫,你怎麼可以賴賬,我的丈夫屍骨未寒,還要受你這種花浪子的挑釁,我怎麼那麼命苦哇……”女子繼續之前的話語,遠處離去的人又慢慢地聚集過來。

林端抖了抖衣服,從地上站起來,居高臨下道:“你是武者。”

“我是武者又怎麼樣?”女子也不掩飾自己的一脈武者的身份,放出了氣勢,隻不過和林端剛剛釋放的氣勢比,相差很大。

“武者有專屬的醫師,就算是一脈武者,也不用來我等小地吧。”林端一揮袖子,轉身道:“若是來騙錢,我們這尊小廟,可供不起你們這些大佛。”

“武者就不能進你們這種小藥堂嗎?我丈夫又不是武學岔道了,隻是感冒發燒,來這裏醫治而已。”

“那你們將人證物證都弄出來呀?”

“我是人證。如何?”一個穿著黑衣的男子從人群中施施然走了出來,撩起了烏紗笠的一角。

林端卻對那張臉根本不感興趣,轉身道:“我們的一春堂,何時成了戲台子,請回吧。”

“你是心虛了!”

林端拍了拍手,一個穿著黑衣的男子,被一春堂的小廝們拖了出來,竟是和那個剛剛從人群中出來的男人穿著一樣的款式。

林端怒喝道:“這個人昨日闖入了藥堂,對一個弱女子欲行不軌,那位弱女子到現在依舊昏迷不醒,你們要不要見證一下?不就是扣押了你們的人唄,至於弄出哪兒多烏糟事兒麼。”

林端略帶嘲諷的語氣突然一急,竟然帶著咄咄逼人的生氣,將身邊的楊柳條兒卷得仰了起來。

那個男子的身體一僵,又道:“休要含血噴人!”

“你憑什麼說我們在含血噴人,證據呢?”林端將問題重新拋給了他。

男人一擺衣袖,頗為怨憤地慢慢說道:“林公子,你不要惹我失了耐心。”

“不如裏麵好好商量?”林端麵色一變,竟是嘴邊含笑,像是就等著男人說出他們的目的了。

於是,那個男子終於進了好不容易……不、很容易就進去的一春堂後堂。

“如何?”林端坐在王醫師主治的桌子後麵,王醫師此時也不知道去了哪裏,不過林端也沒有看到端木林,想來是王醫師已經帶走了。林端欣慰地在心裏點點頭,決定下次試毒的時候,計量再小一點兒。男子緊緊地盯著林端,道:“舍弟頑愚,還請諒解,隻是他的腿……”

林端之前沒有管他,但是家丁們為了讓他不死已經為他有條不紊地包紮完,除了腳已經廢了以外,其餘都是完好無損。

林端慢慢將手伸入了衣袖裏,警惕地看著黑衣男子道:“你們倒是很神秘。”

不想男子很快便摘下了紗笠,露出了一雙碧藍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