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瀾醒來時,目之所及全是金燦燦的一片,齲禾與泫琅都不見了蹤影。
用力掐了一把大腿,才敢確定眼前的並不是幻覺,自己不僅還活著,還掉進了一個金礦中,就連踩的地方都是硬梆梆的金子。
柳姑娘懵掉了。這是什麼情況?她明明是跟著齲禾等人去大荒山找韻靈石的,怎麼會莫名其妙到了這個地方?
試著站起身,柳瀾往前走了幾步,查看了下四處的地形。或者說這個地方根本沒地形可言,沒有路,沒有山。
正是萬物皆而弗有之感,蒼茫大地唯留她一人耳。
“千憂。”飄渺的男聲從四麵八方傳來,根本尋不到聲源所在。柳瀾四處張望就是看不到人。
“千憂,我知你總會回來。”漫天金光中,金袍男子現出了身形。
“哇,你好美啊。你是誰?”柳瀾有些花癡地盯著男子,眼中精光大放異彩。
金袍男子麵色如水,似乎並沒有看見柳瀾,也聽不到柳瀾,目光沒有焦距,自顧自說著:“你娘親她……你要去救她。”
“我娘親?我娘親十六年前就死了。”柳姑娘目光黯了黯,耷拉著腦袋。
“坐上王位,打上天庭。切記。”金袍男子還在說話,神情有些懨懨,像是在隱忍著什麼痛楚。
柳姑娘想走上前去問個明白,一眨眼那人竟不見了。
“殿下,你醒了嗎?”泫琅的聲音自正上方傳來,柳瀾抬頭看,便看到金燦燦的天空中出現了一隻碩大無比的眼睛,嚇得小心肝一顫,連連倒退幾步。
“這金荷盞果然是個寶物,竟能與神氣相抗。”那眼睛眨了眨帶了幾分笑意。
柳瀾這才明白,原來這眼睛的主人便是泫琅。當即氣的大罵:“泫琅,你把我弄到了什麼鬼地方,還不放我出去?”
大眼睛眨巴眨巴,笑意深了些,泫琅帶了幾分得意:“殿下,馬上就要到大荒山了,若是你現在讓你出來,不消一刻,你便會粉身碎骨,還是乖乖待在這金荷盞裏比較安全。”
柳姑娘有些賭氣,但也是惜命的緊。當即也不再多言,盤腿坐下,抱著雙肩自去思量剛剛的金衣男子去了。
金荷盞外,泫琅笑容斂起,憂心忡忡地盯著金荷盞,問道:“東王,妖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何南王婁築的法器竟會在你手裏。”
齲禾沉默了半晌,搖了搖頭:“其實我也不知,大概是十五年前,你與殿下入凡間後一年,南王就失蹤了,君上又閉門不見,妖界無首,驥驁借此契機胡作非為,大開殺戒,獨霸妖界,我也無能為力隻能護住我東界諸人。日前我在洞府裏修煉,忽有一道金光直奔我床榻,竟擊毀了萬年寒冰床。定睛一看,竟是南王的金荷盞,另附了一張傳音符,原是殿下有難,南王著我下凡相護。”
“你竟也不知南王在何處?”泫琅聽了個中原委,蹙眉深思,雖知事有蹊蹺但終猜不出個端倪。
忽又想到一事,連聲問:“東王,你可確定君上如今尚在箕尾山?”
齲禾一聽,麵色白了一白,恍然大悟:“你是說……是說君上已不在妖界,南王追隨而去了?”
泫琅搖了搖頭表示他也隻是猜測,不過這個大膽的猜測無疑讓二人都有些慌張。如今驥驁坐大,君上與南王都已不在妖界,殿下又還未曆劫,難怪驥驁會有恃無恐。長此這般下去,妖界必亂,驥驁必然會趁此機會揭竿而起,率領妖眾攻上天庭,師出之名便是救回君上,重振妖界……
想到這兒,兩人皆不寒而栗,究竟南王和君上去了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