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此花開盡更無花(上)(1 / 2)

幽若趴在地上也不急著起來,索性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趴著,兩隻手撐著下頜,腦袋擺來擺去看著麵前奇怪的兩個男子。

瞧著勾陳時,幽若皺了皺眉頭。麵前這男子雖是絕美,但總覺深不可測,難以接近,別看他懶懶散散似乎平易近人,實則冷冷清清拒人千裏。還未進他十步,便被他不經意流露的威嚴所震懾,使得人再不敢在他麵前造次,抑或放肆。

就這麼著一個深不可測的人,偏偏又愛穿月白色的袍子,說是月白色卻又不盡然,因著他的衣袍似有銀色的光澤,無論他行知何處,都讓有讓人無法忽視的淡淡光暈。

剛剛他自黑暗中轉出時,幽若便有瞬間晃神,似乎看到神祗披星戴月而來,萬千星輝都縈繞在他衣袍之上,光輝照人,氣勢難擋。

又看泫琅,一派翩翩佳公子的模樣,比之勾陳的深邃不同,泫琅給人的感覺便是那陌上踏青的少年,雖少了威勢,但勝在生機盎然,朝氣蓬勃,特別是那雙眸子黑如貓石,璀璨又純淨,不摻絲毫虛假。

老實說,如果排除其他的不說,這兩人往這兒一站,確實是一幕驚世豔絕的傾城美人圖。她也樂得趴在這兒好好欣賞一番。

隻是,這二人的氣氛十分的怪異。就連周遭的空氣都因了那兩人而有些凝滯感,幽若下意識抱了抱肩膀,打了個冷戰。

“北王泫琅,不是去追擊驥驁了?”有氣勢那個當先開口,問的漫不經心,卻別有深意,也不把玩柳條了,而是整了整寬大的袖子,反手一蓋,手裏再無他物,大有一種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氣魄。

泫琅大大方方抱了拳,彎了彎腰,行了個禮,道:“帝君明鑒。微臣確實是追著驥驁方來到了這兒。”

“哦?他倒是會躲。”勾陳似是笑了笑,拂袖便走了,餘光似是瞥了眼幽若,卻再未多做停留。

泫琅倒是挺憐香惜玉,蹲在幽若身前,灑然的甩開折扇,笑道:“要我拉你起來不?”

話雖如此說,可看他那樣,絲毫就沒有伸出援助之手的意思。

幽若頭一扭,癟嘴道:“一點誠意都沒有,男女‘野獸不親’,娘親教過的,我才不要你夫。”說完雙手一撐地,一個漂亮的後空翻,已離泫琅一米遠。

泫琅尚還在回味那句“男女野獸不親”,未曾反應過來,待想過來,怕是男女授受不親時,不由得啼笑皆非。也不知是這小姑娘記錯了,還是她那娘親當真如此講,不管怎麼著,這母女都不是什麼文化人啊……

啼笑皆非的泫琅剛剛站起來,便聽到一聲殺豬般的哀嚎,幽若舉著兩隻活像針線包的纖纖玉手繞著院子跑了一圈有一圈,嘴裏喊著:有刺啊,我的手,我的手,全是刺,這下好了,變刺蝟了,嗚嗚嗚,奶奶個娘親,疼到爹爹家了,他爺爺的大外公的,疼疼疼啊!”

這下,泫琅大人也再也忍不住了,撲哧一聲笑出來。沒成想這幽若也跟風小殿下一般可愛,活潑起來,竟把家裏的親戚念了遍。

幽若在疼痛間聽到泫琅的輕笑聲,頓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輕巧一躍撲向泫琅。

泫琅未防她有此舉動,一個沒站穩就被撲倒在地,幽若騎在他腰上,陰測測笑著,牙齒咬的咯咯響:“你笑啊,你笑啊,我看你笑啊!”

說話間,幽若身子慢慢伏下,離泫琅越來越近……

來自少女獨有的處子香氣氤氳開,彌散在泫琅的鼻翼,使他不由得皺了皺眉,笑容也僵在了臉上,別過頭盡量不去看那張越來越近的臉。那張朝思暮想的臉,卻又不是那個人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