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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擊很急,賦起反應已經足夠快了。
轟鳴的崩裂聲,讓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隻有賦起撲倒了徐圓彩雨,又已經回過頭拉著陌雲趴下。
已經變異得麵目可憎的侍女舉著杯植入槍炮的右手,痛苦難耐卻不肯放棄。
徐圓彩雨反應過來,上手就施了幾個手印,光環勉強把陌雲跟賦起都拉了進來。
這個小廳用於小型會客,不大,但是足夠清幽,侍從也安排不多,現在卻明晃晃成了被圍攻之勢了。
一個侍女手中植入了加強型的魔力槍炮,一個侍從明顯已經是傀儡,最後剩下的侍從,卻都持劍而立。
五人在這個狹小的空間中圍攻著三人。
優勢,劣勢,瞬間決定。
現在賦起他們,隻能用拖。
拖得起嗎?
陌雲還沒反應過來,賦起隻是一介凡胎,剩下的便是出挑於房事之術、養生之道的佛道淵源當家之主。
賦起簡直都要哭了。
攻擊更猛了,光環越來越弱了。
可是好歹彩雨神色沉靜,陌雲也一點點反應過來了,外頭估計也已經聽聞聲響了。
隻是……來得及嗎?
賦起抱緊了陌雲,手已經自覺的拉起了彩雨的衣衫一角,如果真有個萬一,真有個萬一……
溯流而上的回憶頓時又在他腦海中爆發了。
那是一時失手,那是一時不注意,是不是就在這個廳堂中?還是在那似是而非的正殿?眾目睽睽之下,萬眾矚目之中的時候……
不!
賦起趕緊清明自己的思緒,現在不能分心!現在不是追憶的時候,惜取眼前人……
賦起忽然抬起了頭,看向應該空無一物的天花板。
光芒竄動,空氣被猛的壓迫成一波又一波壓力場。
皮鞋踩在光滑潔亮的地磚上,呈現出不一樣的黑色。
封德曰興穿著剪裁得體的長西裝,西褲的緊致修長更顯他的長腿魅力。
他背對著三人,直麵著所有的攻擊。賦起卻仿佛看到他臉上還帶著那一如既往若有若無的,隱隱約約的,未曾確定的笑容。
抬手,一揮。
以氣化繩,以氣做刃。
活活把每一個攻擊鎖住,活活把每一個敵人擊昏。
他單腿旋轉過來,果然是那個一如既往,讓人捉摸不透的笑容,充滿著善意與未解的危險氣息。
“徐玄佛誕的表演越來越精彩了,大當家。”曰興如此說,向跪坐在地上,衣物已經有些淩亂,卻未曾狼狽的徐圓彩雨施了一個禮。
彩雨站了起來,賦起看著挺身而起的婦人,看著她麵容堅定的直視眼前輕鬆就化解自己所有危機的男人。
“我該感謝封德先生的相救,還是該懷疑封德先生的存在?”
針鋒相對,他們本就該針鋒相對。
一個是毀他全家,致他形單流浪多年的母族當家。
一個是家族世仇,必須敵其仇其不可饒恕的罪人。
他們的立場未曾相似,從出生那日開始對立,至死不休。
賦起閉眼,睜眼看見妻子略顯驚疑的神色,嘴角掛起了苦澀的微笑。
那都是他們的事情,他要做的隻是,惜取眼前人……是的,隻有這個。
“嗬嗬,當家隨意,曰興都會配合。”曰興笑著說,歪了歪頭,看了眼還坐在一邊,抱成一團的小夫妻“不過這二位,估摸當家是隨意不得了,今日他們可是被嚇壞了。”
彩雨隻是瞥了他一眼。
人紛紛趕到。
事發突然,整個處理過程讓賦起稍顯混亂。
可是怎麼都好,檢查過說沒事,賦起跟陌雲互相交換了一個安心的笑容。
不知什麼時候蹲在兩人中間的封德曰興也笑的很甜蜜。
“……那個……封德先生。”
“哈哈,別在意,我很少看到那麼傻白甜的情景,就想自己進來體會一下而已。”曰興說著就站起來了。“如果沒什麼事,而不是像我這樣多管閑事,我覺得兩位還是趕緊離開吧。”
“……”
賦起扶起陌雲,準備去跟徐圓彩雨道別了。在走開的時候,賦起卻在耳邊聽見了一句似有若無的話。
“冬然不在你這裏嗎?”
賦起回頭剛想看一眼曰興,就被陌雲拉走了。
曰興隻是站起來,整理整理自己的儀容。
“居然不在他身邊?冬然在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