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賦起坐在冬然麵前的時候都是寒若冰霜的樣子。
冬然並未忘懷那日的困境,他對賦起心存恐懼。
賦起心中的天平一直在搖晃,選擇太多,卻都不曾確定,他煩心於此。
“你那天真的不該挑釁我。你讓整個故事都將失去平衡。”賦起說“你的無知逼我殺你。”
冬然很想後退一步,可是他動不了。
明明都看到了,都聽到了,可是他卻隻能一動不動,他卻隻能毫無表情,甚至連從眼神中表露出自己的慌張與掉魂落魄都不可以。
“也許我可以讓你真的掉魂落魄?”賦起說著,稍稍閉起了眼。
冬然就指著這一瞬間的空隙,推開了守在一邊的葉素影,逃離了這個小院子。
賦起皺起了眉頭。
“這是經驗的缺失嗎?他這個機會算是抓的太準了,我得好好練練,不然以後每回麵對這樣的職業殺手都要被逃脫可不行。”賦起自言自語。葉素影站在一邊不知說什麼好。
“不過這樣就想逃,還是太天真了。”賦起站直身子,要去找冬然了。
葉素影一邊是擔心能不能找到,一邊不明白為什麼賦起會一時走神。
“你不明白?”賦起仿佛是聽到他心中所思所想一般,或者說,他是真的聽到了。“這裏有很奇怪的東西混進來了,我被他們的氣息迷惑住了,那是,跟徐玄那時候一模一樣的氣息。”
“但是徐玄的東西我不能動手,這裏就不一樣。”
一邊說著,賦起跟葉素影一起前行,不遠處的草地上,冬然正在跟一個人纏鬥著。
那是一個渾身漆黑的黑衣人——“黑衣”“人”。
黑衣並不是黑衣,人也不是人。
那個“黑衣人”注意到賦起就立刻放棄了與冬然的纏鬥,直衝賦起來了。
賦起冷靜的看著“黑衣人”畫出一把黑色利刃的右手就要向他落下。
這次賦起又閉起了眼。
賦起的眼前一片漆黑。
陷入漆黑的是賦起,還是世界?
“張目為光,閉目為暗。世之所有,皆入我目。我之所見,便為天地。”
再睜眼,“黑衣人”已經不見了。
葉素影沒有反應過來,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或者說,這裏根本沒有什麼常理可以解釋這些事。
“很理解不了,是嗎?”
跟“黑衣人”纏鬥了許久的冬然在精神力跟體力的雙重透支下終於倒在了草地上,正大口大口呼吸著空氣的冬然忽然聽到讓他脆弱的精神幾近崩潰的提問,還有那雙穿著普通布鞋的腳就站在了他麵前。
“其實我挺希望有誰能理解的。不過我知道不會有的,或者說,我的理智不允許有。”賦起頗有感悟的說,無悲無喜,有點憐憫“其實你很努力了。你的努力算是打動了我吧,到底殺了你對我真沒太大好處。我試著用別的方式吧。你該祈禱,因為我之所以一直不用就是因為不好的例子太多了。。。。。。雖然才兩個。”
賦起把手放在了冬然的頭上。
“哎,太久沒人跟我說這些東西,我自言自語都能說這麼久了,真是糟糕啊。。。。。。”
站在一邊的葉素影摸摸心口,忽然覺得有點受傷。
主人,你的意思是我太不愛說話了嗎?
封德曰興沒能從賦起身上找到屬於冬然的氣息,一絲一毫都沒有。
但是這不阻止他繼續懷疑賦起,同樣不阻止他從徐玄家的糾纏中迅速逃離出來。
就算是徐玄珠璣都氣衝衝來興師問罪了,徐玄家終歸沒找到任何可以指正他的罪證。
開玩笑,徐圓彩雨對他態度差得很,不過實際卻不曾真的傷過他一分。最起碼他認為沒有。
問題就是在徐玄家出現的那些敵人,為何如此詭異呢?
封德曰興逃了徐玄家的興師問罪,然後後來再折返到了徐圓彩雨的閨房,然後跟徐圓彩雨參觀了一下那些暗殺者的分屍情況。
他整個過程看下來隻是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那些人都是經過改造的不假,但是改造的力度不大,卻造成了力量非常大幅度的提升。
有的人,甚至連腦袋一打開都已經成了一團血水。而更奇怪的是,那個右手被改造的侍女她的右手被解剖開的時候,一隻手都成了一塊塊碎玻璃。不是任何異能結晶化的產物,而是純天然的碎玻璃。
。。。。。。好吧,玻璃沒有純天然的。
徐玄家一頭霧水,隻有曰興從那些人的胃裏發現了少許東西。
那是一個膠囊的碎片。
“他們吃了什麼秘藥嗎?”
“不是藥。”
“哈?”
“是泥土。”
徐圓彩雨一臉不可理解。
曰興臉上也並沒有多少理解的成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