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柱快步朝著我走了過來,問我是不是見到那沈青蓮了?
我搖著腦袋,說還沒有見過。
寶柱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人這才把我給拉到了一邊,壓低了聲音,在我的耳邊低聲的對我說道:“我昨晚回去就做了一個夢,夢見你爹跟一個剝皮的女人?”
寶柱說到這裏便欲言又止沒有繼續說下去,我很是詫異的看著寶柱,因為他所說的跟我夢到的是一模一樣的。
他見我直勾勾的看著他也不說話,便以為我這是不相信他,於是立刻就急了。
“我說的可都是真的,嚇的我一身冷汗,你說那個女人?”寶柱還想繼續說下去,可是目光突然直勾勾的盯著我的身後,那眼神中充滿了驚恐。
我一回頭,便看到福伯一臉怒氣的盯著我和寶柱。
看福伯這表情,想必剛剛我和寶柱之間的對話都被他給聽到了。
“小孩子家家的,瞎說什麼胡話?寶柱你快點回家,要不然我可要告訴你爹,你在這胡言亂語看看他打不打你的屁股。”福伯一句話讓寶柱嚇的麵色蒼白,迅速的轉過身去,跑開了。
而我則被福伯給提溜進了宅子裏,福伯嚴厲的斥責了我,並且讓我今後少跟寶柱來往,會學壞。
說完便大喊瑞穗的名字,叫了半天也不見瑞穗出來,福伯便拉著我一起去了後院,結果也不見瑞穗的蹤影。
不過,我的房門是虛掩著的,所以福伯以為瑞穗在給我打掃房間,所以推門而入。
可誰知道,眼前的畫麵卻是福伯萬萬沒想到的。
瑞穗和栓子正你儂我儂的拉著小手,臉頰通紅的說著話,被福伯這麼猝不及防的闖了進來她(他)們都嚇的迅速放開了彼此的手。
福伯的憤怒我是可以感受到的,因為他拉著我的手開始變得顫抖。
但是,表麵上他卻依舊裝出一副極為平靜的樣子,把聲音一沉道:“栓子,你帶秦風去院子裏玩一會兒,我和瑞穗有話要說。”
“福伯,我和穗穗?”栓子一聽,立刻想說什麼。
不過,在福伯那如鷹一般尖銳的眼神注視下,他便硬生生的把要說的話給吞了下去,低垂著腦袋順從的過來拉住我的手帶我出去。
我回頭看了一眼瑞穗,她一臉的無助,眼神中充滿了恐慌。
我們出去之後,福伯就將房門給關上了。
栓子和我就站在門外,裏麵傳來了響亮的巴掌聲,栓子緊緊的抓著我的手,我被捏疼了,想要甩開他的手,他卻抓的越發的緊了。
瑞穗的哭聲隨之傳來,聽到瑞穗那淒厲的哭喊聲我衝動的想要進去幫幫她。
可栓子卻拽著我的胳膊對我說:“小少爺別去,你越是去求情,福伯就越是發怒。”
栓子很了解福伯,其實我也了解,在福伯的麵前,除了父親和奶奶說話管用之外,我們這些人說什麼都是沒有用的。
十幾分鍾之後,福伯出來了,瑞穗低著頭,不敢哭出聲音。
我卻清楚的看到,瑞穗的臉頰上有紅紅的手掌印。
“栓子,你可以去把這個月的錢領了,立刻離開秦家,別再回來。”福伯一字一頓說的鏗鏘有力,不容置疑的語氣,讓栓子“噗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可任憑他怎麼求,福伯也沒有改變心意。
最後他隻能是含淚離開,瑞穗不舍的望著他的背影,從那天之後瑞穗就變得魂不守舍,也不大搭理我了。
我終日無聊的發慌,直到一周之後學校依舊沒有開課,父親的診所卻在這個時候開張。
很多人不明白,為什麼父親這麼一個城裏的大醫生願意留在這村裏開診所,不過這也算是造福村裏的做法,所以村裏的人對父親就更加的尊敬和仰慕。
對我這個掃把星的態度也稍稍的好轉了一些,看到我不再是當作沒有看到,而是跟我說幾句話。
大海的母親懷了孩子,已經有了五六個月了,大海說的時候我和寶柱都有些吃驚。
因為大海的媽,本來就胖胖的,所以看不大出來。
大海突然看著我樂嗬嗬的對我說:“秦風你爸爸真的是一個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