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雲撇了我一眼:“什麼事,你問吧。”
我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人在盯著我和沈流雲這才開口說道:“我,我想知道,怎麼才能讓普通人也看到鬼魂?”
沈流雲那長長的睫毛微微的顫抖了一下,似乎有些驚訝,不過很快就恢複了尋常的冷漠。
她冷冷的看著我,用低沉的聲音問道:“你想幹什麼?”
“說來話長,總之,總之你告訴我辦法。”我有些慌,王菊香的死和父親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我是絕對不會告訴任何人這件事。
沈流雲也沒有繼續追問,隻是用冰冷的語調告訴我,她知道的有兩種辦法。
一種是用柳葉兒擦拭眼睛就能看到了,第二種辦法是把死者東西放在自己的身上,也能看的到鬼物。
我聽了之後,便點了點頭,快速的朝著自己家的方向跑去。
才一進家門迎麵就撞上了一個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而對方也發出了哀嚎聲,一個勁的“哎呦,哎呦”的叫喚著。
一聽這聲音不用問就知道是王婆,我迅速的站了起來,王婆躺在地上罵罵咧咧的說我是不是瞎了!
不過今天的她有些奇怪,隻是罵了我兩句就站起了身,並沒有繼續嗬斥的我的意思,並且她的手上還拿著自己的包袱。
“你這是要去哪兒?”我氣喘籲籲的問道。
說實話,在此之前我天天都盼著這王婆子快點離開我家,可今天她真的拿著自己的包袱要走,我又覺得有些奇怪。
她會這麼乖乖的就回去?
王婆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衣服,臉上帶著一絲狡詐的笑容:“怎麼舍不得我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啊,必定是天天盼著我走,我現在就走,現在就走。”
王婆拿著包袱真的走了,我看著她的背影發著呆,一時間不知道這一切是怎麼回事。
不過走了也好,眼不見心不煩,而且,王婆走了,王菊香應該也不會再來找我的麻煩了吧?
想到這裏,我終於是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如釋重負。
“秦風吃飯了,你估計都沒有吃早飯吧。”
一陣極為陌生的聲音從我的身後傳來,我回過頭一看,奇怪了寶柱的後媽怎麼會在我家?
“張姨你,你,你怎麼在?”我看著她狐疑的問道。
“哦,從今天開始,就由我來照顧你的,快點去吃飯吧。”
寶柱的後媽叫張鳳霞,為人霸道,跟潑婦沒有什麼兩樣,並且因為她對寶柱非打即罵,所以我十分的厭惡她。
我想應該是因為福伯病了,瑞穗一個人沒有辦法打點好所有的事,所以父親才請了她來幫忙。
張鳳霞拽著我的手,進了飯廳,哪怕在這期間我一再的表示自己沒有胃口,可她卻好像完全沒有聽到一般。
飯廳裏,父親麵無表情的坐在位置上,以往這個時間他應該去診所了才對,可是今天卻還在這愁眉不展的。
我弱弱的叫了他一聲,他沒有反應,當我坐下的時候,他卻好像一下子被我嚇到了。
那無神的眼眸微微一張,看了我一眼之後又迅速的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爸,王婆子怎麼回去了?”我盯著父親,不知道為什麼心裏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父親的臉色頓時一沉,嗬斥道:“吃你的早飯,問這麼多做什麼?”
他莫名的就發起了火,並且,起身氣衝衝的就出了飯廳,把一臉懵懂的我一個人留在飯廳裏。
我索然無味,但是在張鳳霞的監視下還是隨隨便便的扒了幾口粥,吃過粥之後懶洋洋的回到後院。
練字,現在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了,隻是現在我又怎麼可能靜的下心來呢?
我站在石桌前左顧右盼了一番,確定那個張鳳霞應該去忙活了,就快速的放下手中的筆,就朝著福伯的房間走去。
一直沒有看到瑞穗,我想她應該是在照顧福伯。
福伯的房間就在前院走廊的最後一個房間,隻是這越是靠近福伯的房間,我就越是覺得發自內心的感到一股子陰冷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