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還未來得及做出任何的反應,陸曉北的尖叫幾乎就快要穿透我的耳膜,他用力的想要把我從袁曉雪的手中拽過來,不過很快他就發現自己根本就不是那鬼物的對手。
陸曉北見無法將我從袁曉雪的身邊拖走,便驚慌失措的開始拽袁曉雪的頭發,袁曉雪的頭發一大把一大把的被陸曉北從她的腦袋上拽了下來。
很快那茂密的頭發幾乎全部都北陸曉北扯了下來,隻剩下一顆已經布滿了黑色斑點的腦袋。
那些斑點裏有肥碩的蛆蟲在蠕動著,白胖的蛆蟲,一隻隻從袁曉雪的屍斑裏往外鑽出來。
“啊啊啊,啊啊!”
袁曉雪抱著她那爬滿了蛆蟲的腦袋,蹲下了身子,她尖利的叫著,痛苦的在地上打起了滾來。
陸曉北望向了我,聲音顫抖的問道:“她怎麼了?我們,我們快跑吧。”
他的手緊拽著我的衣服,我微微搖頭,看著袁曉雪的眼睛居然流出了一行帶血的眼淚,鬼是不輕易落淚的,落了血淚就說明它們的內心深處還殘留著善念。
我蹲下身靠近了袁曉雪,我的身上有一股陰氣籠罩,相信會讓袁曉雪好受一些。
袁曉雪抬起眼眸,不可思議的盯著我。
“每天忍受這生不如死的感覺,就隻是為了報仇?何苦呢?”我看著袁曉雪因為痛苦而扭曲的麵孔,不禁為她感到難過。
她仰著腦袋,衝我拚命的搖了搖頭,口中呢喃的說道:“不是,不是這樣的,我的身體沒有被火化,我走不了,就隻能不斷的去害人。”
她說著,便伸出自己長長的手指甲,朝著頭頂用力的摳著,白色的蛆蟲和腦漿都被袁曉雪給摳了出來。
陸曉北“呃”的一聲,直接就吐了。
袁曉雪痛苦的渾身抽搐著,最後她的身體變得僵硬的可怕,她的手就好像是鉗子一般緊緊的鉗住我的胳膊,用懇求的語氣對我說,她不想再繼續這樣下去了。
說完,無數的蛆蟲從袁曉雪的身上湧出來,我抓起地上的黑曜石,快速的站起身,緊緊拽著陸曉北的胳膊就衝出了四零一宿舍。
“呃呃呃!”
陸曉北的身體劇烈的顫抖著,雙手扶著牆壁,吐出了一大攤的穢物。
一股惡臭味隨之傳來,不是陸曉北嘔吐的緣故,這臭味是從四零一宿舍傳出來的,刺鼻的味道迅速的在整個樓層蔓延開來。
我和陸曉北躲在自己的宿舍裏沒有吭聲,如果這一次我再出現在案發現場那就太奇怪了,就好像學校裏所有詭異的事跟我都扯的上關係。
淩晨三點,估計臭味太濃,已經有人出去查看,四零一宿舍裏的血都蔓延到了綠色的木門外,所以被發現了。
走廊外炸開了鍋一般的熱鬧,我和陸曉北則沉默的坐在寢室內一聲都不吭。
陸曉北連續喝了三大杯的水,雙手才停止了顫抖,他回過頭來,目光有些渙散的看著我,嘴角抽搐著好像有什麼話要說。
“曉北,你別怕,沒事了。”我輕輕的拍著陸曉北的肩膀。
陸曉北的身體卻突然打了一個激靈,身體劇烈的搖晃了一下,嘴裏結結巴巴的對我說道:“秦風,我,我,我好像知道袁曉雪的屍體藏在什麼地方。”
他說話的表情很是痛苦,腦袋左右的搖晃著。
“啊?在哪裏?”我緊緊的抓著陸曉北的胳膊。
陸曉北擦了擦自己嘴角的水,目光閃爍的說:“學校的解剖實驗室,我是去了那之後,才開始看到袁曉雪的。”
“解剖實驗室?學校的那個解剖實驗樓?”我驚詫的看著陸曉北,陸曉北用力的點了點頭。
就在我失蹤的那一天,所有的貧困生下課之後被集合了起來,一起到各個樓層打掃校園衛生,畢竟學院的那些補助金可不是白拿的。
陸曉北和其他兩個女孩,被指派到了解剖實驗樓,他發現解剖實驗室裏有一具泡在福爾馬林裏麵的屍體。
一看就知道有些年頭,上麵的肉都被泡爛了,頭發也都不見了。
陸曉北隻看了一眼就覺得渾身不自在,總覺得那屍體的眼睛好像隨時都會睜開瞪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