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寶柱錯愕的目光中,我以極快的速度朝著牆角飛快的跑了過去,然後將伸出手用力的將躲在角落裏的人一把給拽了出來。
之前我以為是佘彪,結果一看被我揪出來的男人居然是一個完全陌生的麵孔,他穿著一身破襖子,看著我還開心的拍著手,嘴角流著哈喇子,一臉癡呆傻笑。
嚇的我立刻鬆開手,後退了一步,狐疑的看著他。
“大軍,你又嚇唬人,快一邊玩去。”寶柱衝著那人大聲的吼了一聲。
那人拍著手,嗬嗬嗬的笑著,一邊跑一邊說:“鬼媳婦,鬼媳婦,我看到鬼媳婦了,嗬嗬嗬。”
鬼媳婦?我蹙眉盯著那人的背影,發現他跟之前跟蹤我的那個人完全不一樣。
“大軍,不記得啦?以前也是我們班的呀?外號叫鼻涕軍,喜歡跟我們玩彈珠的那個。”寶柱見我還望著那個背影發呆,立刻跟我說。
大軍?對了,他是張大軍?我很是意外,因為張大軍小時候在我們班也算是一個機靈鬼,經常把我和寶柱還有大海的彈珠全部都贏的精光。
沒有想到,他居然變成這副癡癡傻傻的樣子了?
“他也是和瑞穗同一天發的瘋。”寶柱搖著頭說:“而且,發瘋了之後就經常在瑞穗家附近溜達,別人說他一定是也看到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了。”
“是麼?”我的腦子有些不夠用了。
鬼雖然可怕,但是大軍從小膽子就大,我記得他奶奶去世的時候,他因為思念奶奶還敢一個人去墳山呢。
那個時候他才六歲啊,第二天好端端的回來,一點都不怵。
這樣的人,也能被鬼給嚇瘋了?我有些不相信,越發覺得這件事似乎有些蹊蹺,隻是現在天確實是暗了,也不便在這多說什麼,匆匆跟寶柱一起回了他家。
屋子裏發出嗬嗬嗬的笑著,這聲音一聽就知道是大海。
大海這人,笑起來的聲音非常有感染力,讓人忍俊不禁。
“秦風,寶柱,你們這是去哪兒了?”大海手中還嗑著瓜子,看到我和寶柱來了,連忙給我們讓座。
我看到大海這張憨笑的臉,腦海中突然想起了秋豔梨花帶雨的模樣,心中莫名的有些排斥,不願坐到大海的身邊,直接坐在離大海最遠的位置。
大海先是一愣,然後又拽著寶柱坐下。
“你這朋友說話太逗了。”夏雪已經笑的一臉通紅了。
我看了看屋子,發現佘彪居然不在,正要開口問,佘彪從大門口走了進來。
“你去哪兒了?”我盯著佘彪明知故問。
他淡笑著回答,說自己吃飽了出去溜溜食而已,說完就準備早點休息。
我也起身,因為不想看到大海嘻嘻哈哈的臉,怕自己會忍不住把大海拽出去一問究竟,到時候那件事萬一是大海做的,那麼他和寶柱之間的感情,就真的一去不複返了。
“秦風,你晚上要不要去我那住啊?我那房間還空著呢。”大海對我發出了邀請。
“不用了。”我冷淡的拒絕,然後就朝著裏屋走去。
聽到身後的寶柱對大海說我去見過瑞穗了,心情不好。
這裏屋原本是寶柱住的,簡單幹淨,被子什麼都已經鋪好了,佘彪躺在床上,似乎非常的累。
見我進來了,隻是撇了我一眼,又閉上眸子。
我看著他褲角沾到的狗尾巴草,和鞋子底部的紅色泥土,再看看自己的,發現我和他居然一模一樣。
看來一路上,佘彪確實一直在跟蹤我,狗尾草估計是在去沈流雲家的那個小道上沾到的,我緩緩的坐了下來,然後盯著佘彪。
佘彪似乎感覺到我在看著他,突然睜開眼,目光和我相撞。
“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他冷冷的看著我,問道。
“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麼?”我看著佘彪,冷不丁的問道。
他和夏雪都是城市裏長大的,應該不會相信,隻是我現在有事必須讓佘彪幫忙。
佘彪狐疑的望著我,猶豫了一下,最後居然出乎我意料之外的點了點頭,然後一咕嚕從床上爬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