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柱的目光直勾勾的盯著我的身後,我回過頭,看到夜蓉依就站在我的身後,還衝著我和寶柱,邪魅的微笑著。
“她是秋豔,還是?”寶柱緊張的看向了我,見我麵色嚴肅,便立刻明白了。
他表麵上已經是強裝作非常鎮定的樣子了,但是那顫抖的雙手已經出賣了寶柱,他的臉色也變得發青。
恐懼的幾乎不敢抬起頭看秋豔,我默不作聲的輕輕的拍了拍寶柱的手,他稍稍的冷靜了一些。
此刻,夜蓉依已經到了我和寶柱的麵前了,她扭了扭脖子發出清脆的“哢哢”聲,她的那隻蒼白纖細的手已經搭在了我和寶柱的肩膀上。
然後悠悠的說道:“你既然已經告訴他我的身份了,那我也就不必在他的麵前隱藏了吧?裝一整天太累了呢。”
她說著坐了下來,看到她那張臉時我都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夜蓉依的臉居然變成了一個白森森的骷髏,說話的時候,白骨相互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讓人心顫。
寶柱則張嘴,一個“鬼”字還沒有喊出口,就被我捂住了嘴巴,他的眼皮一翻直接就暈了過去。
寶柱暈了夜蓉依攏了攏自己的頭發,又恢複了自己原本的麵貌,並且衝著我盈盈一笑。
“這個人,膽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小啊?”夜蓉依說著得意的衝我揚了揚眉。
與其說她是一個厲鬼,此刻我覺得夜蓉依更像是一個貪玩的孩子。
“哪個人不怕鬼?你這麼嚇人會嚇死人的。”我無奈的白了她一眼。
她則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很是不屑的撇了我一眼,然後冷聲說道:“鬼有什麼可怕的,大不了一死,可怕的人是人,人心難測如封喉毒藥。”
夜蓉依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中帶著濃重的殺氣。
我下意識的將寶柱往自己的身邊拉了拉,她鄙夷的目光從我的臉上掠過。
“不必緊張,我現在不會對你們做什麼的。”她說著又撥弄著自己那紅彤彤的指甲,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
這樣子很恬靜,像極了一個溫柔的女孩兒,讓我忍不住居然開口勸說她:“夜蓉依,其實,你如果現在放手的話,我可以請人給你超度,讓你的魂魄安息,你?”
“閉嘴!”她用力的一掌拍在了桌上。
原本坐在學文房門前的那些小夥子都朝著我們這邊看,我忙衝著他們尷尬的笑了笑,然後拽了拽夜蓉依的衣服,示意她坐下。
她卻將我的手一推,低吼道:“別碰我!”
這女人脾氣還真不小,我抿了抿嘴,衝著她笑了笑。
誰知她揚起手就給了我一巴掌,口中恨恨的說道:“少對我笑,看了就惡心!”
她說完,扭頭就走,這一巴掌簡直就把我給打蒙了,呆呆的看著她離開的背影,說不出一句話來。
隻知道剛剛在她抬手的瞬間,一股強大的怨氣襲來。
估摸著是想起生前的事了,我摸了摸自己的臉被抽的生疼,原本趴在桌上“昏死”過去的寶柱居然在這個時候抬起了頭來。
“你沒暈過去啊?”我有些驚訝的看著寶柱。
“以前可能會,但是親眼看著鐵蛋被剖了腹,你覺得我還有什麼挺不住的?”他一邊說,一邊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壓壓驚。
我點頭,小時候被那夜蓉依嚇的每天都提心吊膽的,這膽子都是練出來的。
“我,我,我們把大海的大黑狗宰了吧?”寶柱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動著,最後說出了一個我認為管用,卻並不管事的辦法。
黑狗血可能可以將夜蓉依從秋豔的身體裏逼出來,隻不過,逼出來之後呢?萬一她惱羞成怒那後果不堪設想。
“不行,要先穩住她,現在動手太危險了。”我壓低了聲音對寶柱說。
寶柱一聽我反對便更是著急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撫他,然後默默的掏出了蠱婆給的書。
這是上冊?下冊在什麼地方?或許我找到了下冊,就能對付的了夜蓉依了。
隻是蠱婆已經去世了,我自然也不可能知道她把那下冊放在什麼地方,之前為我改命那用的就是禁術,禁術容易自損,反噬她一定是怕我會誤用,所以就不把那下冊傳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