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秋豔?”
寶柱帶著哭腔,一邊聲嘶力竭的哭吼著,一邊踉踉蹌蹌的衝進了自己的家門,果然,他的院子裏也停著棺材,一共三副,我如果沒有猜錯的話,趙叔和秋豔應該已經躺在裏麵了。
寶柱跟我剛剛一樣,呆立著,一動不動。
我為了不刺激到寶柱,拍了拍寶柱的肩膀,先不開棺,給他一點時間讓他做好心理準備。
寶柱比我想象中的要堅強許多,他紅著眼眶,深吸了一口氣就徑直朝著那棺材走了過去,第一個棺材的蓋子被推開,赫然看到趙叔安詳沉靜的躺在裏麵。
“爹?爹?”寶柱大叫著,用力的搖晃著趙叔。
趙叔雙眸緊閉,我想他應該和瑞穗一樣昏迷不醒。
寶柱推了幾下沒有推醒趙叔,又立刻走到了另一副棺材麵前,推開之後裏麵躺著的是秋豔,她和趙叔瑞穗一樣昏迷不醒。
我緊緊的咬著牙,因為第三副棺材是空的,我想那應該是給寶柱準備的。
“到底是誰?誰幹的?”寶柱咆哮著站了起來,那變得通紅的眼珠子憤怒的轉動著,最後身體如篩糠一般的抖了一下,看向了我。
“是沈家的人?他們到底想幹什麼?”寶柱激動的問道。
我搖了搖頭,大踏步的朝著門外走去,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希望沈家的人不要傷害無辜的人。
“秦風,你去哪兒?”寶柱見我要走,在我的身後喊道。
“寶柱,你放心,我不會讓大家有事的。”我草草的說了一句,就加快的腳步朝著沈家的方向走去。
現在隻不過是旁晚而已,可外麵的天卻已經是一片的漆黑了,我發現好多的烏鴉停在村民的房頂上。
“嘎嘎嘎,嘎嘎嘎。”
它們啞著嗓子肆無忌憚的發出刺耳的叫聲,那漆黑的身體已經融化在黑暗中,隻有狡猾的目光還閃著光亮。
“噠噠噠,噠噠噠。”
不遠處,一個黑影在朝著我這邊匆匆忙忙的靠了過來,我一愣,微微眯起了眸子,仔細的看著前來的人。
他一身的狼狽,滿臉都是土,看起來好像是剛剛經曆過不幸。
“秦風?秦風?”他發現了我,眸子瞬間就亮了,然後就立刻朝著我走了過來。
我盯著他,眼中沒有一絲一毫的喜悅,隻是冷冷的盯著這個看不透的人。
“秦風,這村子裏是怎麼一回事啊?為什麼家家戶戶都掛著白燈籠?發生了什麼事情?”眼前的郭安,跟失蹤前一樣,對大家表現出了極度的關心。
我依舊是冷冷的看著他,他那誠懇的眸子也在直勾勾的盯著我。
如果之前沒有在山洞裏看到郭安和寧凡過招的那一幕,那麼現在我或許會因為他的平安無事而感到十分的感激。
不過,非常可惜,我看到了,我知道他的身上也隱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瑞穗呢?她還好嗎?”郭安的眼中滿滿的都是擔憂。
這樣的擔憂很讓人動容,不過是真的嗎?還是為了達到某些目的裝出來的呢?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了。
“你怎麼不說話?”郭安的獨角戲演完了,回過神來,發現我這個唯一的觀眾居然沒有絲毫的反應。
我看著他揚起嘴角,冷冷的笑了笑。
郭安蹙眉,朝著身後退了兩步,警惕性的看著我。
這樣的恐懼表情,恰到好處,不過我想依照他幾秒鍾之內就可以搞定寧凡的功夫,就算我是邪祟他也不需要嚇成這個樣子。
於是,我朝著郭安靠了過去。
郭安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結,我笑了,很不屑的在他的耳邊說:“別裝了!”
他的身體猛然一顫,但是很快就又恢複成了正常,嘴唇哆嗦了一下,緊張的看著我:“裝?裝什麼?”
他還不死心,居然明知故問。
“你在洞裏,跟寧凡的對話,我都聽到了,郭大哥,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郭大哥。”我說完就與郭安擦肩而過。
郭安卻轉過身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你要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