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到底是誰有問題?(2 / 2)

慢慢的,我感覺那腳步聲朝著廁所的方向走了過來,隨著那“咂咂……”的聲音越來越清晰,我下意識的眯起眼睛,透過麵前這要多模糊就有多模糊的花玻璃門,隱隱約約的看見外麵飄著一抹紅色的東西。

裙子?這賊是個女的?

嗖地,被我死死推著的拉門竟然被外力拉開了一個縫隙!

我眉心一跳,完全是生理反應的,趕緊再用力的將那拉門推上,外麵的那個‘人’似乎還不死心,再次用力拉扯起了拉門。

而我也同樣死死的頂著拉門,就是不讓她把門給拉開。

外麵的想要開門,廁所裏的我卻死死的關著拉門,不知道支持了多長的時間,忽然我就覺得不對勁兒了!

我和外麵的相互拉扯了這麼長的時間,除了剛開始拉門被它拉開了一道縫隙之外,餘下來一直都是紋絲不動的,也就是說,它用的力氣和我的力氣是相同的,所以門才會一直保持著被關閉的狀態。

我用力的時候門外的也用力,我沒力氣的時候門外也沒力氣……

如果外麵的它當真是個賊的話,應該是個大人,就算她是女人,力氣也一定是比我的大才對吧?

可是……

如果門外的不是個賊的話,又會是個什麼呢?

“咂咂咂………咂咂咂……”

走廊裏的腳步聲再次緩緩響起,似乎不打算再針對我了,隨著那聲音越來越遠,好像是朝著裏屋的方向走了去。

“唰!”就在我仔細想要確認那腳步聲的方向時,我麵前的拉門被徹底拉開了!

這一切來的太突然了,我真有些承受不住,張口就要喊,身子下意識的倒仰,我一屁股坐在了身後的泔水桶上。

一個高大的黑影衝了進來,伸手就捂住了我的嘴巴。

我的一雙眼睛,一到了晚上就敏銳的要死,所以哪怕現在是在黑暗之中,我仍舊看得清楚,這個捂著我嘴巴的人,竟然是薛木匠?!

薛木匠極力壓著的聲音,小聲對著我說:“喜妹啊,你別怕,我是你薛叔。”

我點了點頭,示意他我知道。

薛木匠這才好像是鬆了口氣似的,把手拿開了我的嘴巴,轉而握住了我的手腕,拉著我出了大屋,一直到站在了院子裏,他才鬆開了拉著我的手。

我提上褲子,揉著自己被捏的可疼的手腕,皺眉:“薛叔啊,你幹啥啊?”

薛木匠把手指放在了自己幹裂到全都起皮了的唇邊,示意我別出聲,然後又拉著我往大門口走了走,見和他家屋子有了一段的距離,這才鬆了口氣似的。

“喜妹啊,你家老太太咋沒來呢啊?”

啊,原來是問這事兒,我說:“我家老太太忙活我姥姥的事情太累了,她說這也不是啥大事,讓我來給瞧瞧就行。”

“啊。”薛木匠的臉色有些難看,還有些不確定的打量著我,“喜妹啊,不是叔信不過你,而是叔怕,怕……”

我說:“叔,我家老太太既然來了,就肯定覺得我能行,你先說說,你家到底咋的了啊?”

其實我心裏對這事兒也沒譜,但我不能表現出來。

薛木匠又看了看我,才說:“我這幾天發現小年,她,她……總喜歡半夜一個人在院子裏晃悠啊!”

“晃悠?”我不太能夠理解。

薛木匠很是肯定的點了點頭。

原來,李秋菊死了的當晚,薛木匠就擱自己家裏,聽見了輕微的敲擊聲,那聲音斷斷續續的沒有規律,但卻一直都在響著。

薛木匠開始隻是以為自己家的院子裏進了什麼東西,然後碰到了哪裏發出來的聲音,所以他大半夜的在院子裏,把他家院子裏所有的東西,什麼水缸啊,木樁啊,都敲了一個遍。

可是敲著敲著,他就看見薛小年屋子裏的燈亮了,他以為薛小年是做惡夢了,本想回屋去瞧瞧,卻不想他才剛一進屋,就看見薛小年迷了摸了的自己個從屋子裏走了出來。

一雙腳輕飄飄的,眼神發木,就像是根本沒看見他一樣,就擱他家的屋子裏溜達啊,轉悠啊,一直到雞打鳴才又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裏。

等第二天天一亮,薛小年就跟啥事兒都沒有似的,然後一過了晚上十二點,她就又開始神叨叨的擱家裏麵轉悠。

薛木匠說這事兒的時候,都快要哭出來了:“喜妹啊,我就這麼一個閨女,要是她真有個什麼事兒的話,你說這讓我可咋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