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劉鳳這話,我是感動的,雖然她上午的時候打了我,雖然她責怪我帶著矮冬瓜出去,給矮冬瓜鬧出了病,但是在外人麵前,她還是啥說沒有的擋在我的身前,而且看她那勁頭,好像真的要和人家拚命似的。
孫一鳴他爸一把就把劉鳳給撥楞到了一邊:“老娘們家家的,給我滾一邊去!再說了,啥外甥女兒啊,你不過也是個帶崽來的寡婦!在這認什麼親戚!”
女人的力氣再大,那也沒有男人的力氣大,劉鳳被這麼一推,腳下一晃悠,直接就趴在了地上。
“大舅媽!”我衝了過去,扶起了劉鳳,“大舅媽你沒事兒吧?”
劉鳳笑著對我擺了擺手:“沒事兒,喜妹你趕緊回屋去,不許出來聽見沒有?”
她揮手的時候,我剛好就看見了她那雙被土地磨破皮的手心,鮮紅的血絲登時就刺疼了我的雙眼。
我轉過身子,看著孫一鳴他爸:“孫叔,你說我不是個東西行,但我就想問問,我啥時候真的克過你們?禍害過你們?這麼多年,你們人前人後的喊著我喪門星,掃把精,我都忍了,我也沒說啥,我真就想不明白了,你們成天用嘴巴傷害別人的人,是怎麼好意思舔著臉說別人是禍害的?”
孫一鳴他爸沒想到我會還嘴,氣得當時就紅了老臉,指著我磕磕巴巴的:“你,你你……!”
包大陸他媽聽了這話就笑了:“克這種事兒還用得著別人說?你要不是喪門星,我們兒子現在能躺在醫院?”
我看她笑了,我也笑了,她笑的冷,我笑的比她還冷:“對,你兒子是我打的,我就是用磚頭往他腦袋上乎的,還在醫院喘氣嗎?那真是可惜了,因為我開始是想打死他的!”
“你,好你個小騷蹄子!你,你這是承認了是不是?”
“有啥不敢承認的?我做的我就承認,倒是你們的兒子!”我說著,伸手指著包大陸的爸媽,和孫一鳴的爸媽,“你們的兒子不但總欺負我弟弟,昨天還騙我弟弟喝下了石頭井裏的水,現在我弟弟還擱炕上躺著人事不知呢!你們最好祈禱我弟弟沒事,不然的話,別說是打你們的兒子,把我給弄急眼了,我連你們都一起殺了!”
我的話一扔出來,在場的家長們都傻眼了,他們是知道我打了人,但他們卻不知道我因為啥打的。
尤其是那劉鳳,當時就愣住了:“喜,喜妹你說啥?”
“蘇喜妹!”張小虎他爸,趁機上前了一步,拎著還在嚎啕大哭的張小虎,“不管別人咋說你,可你叔我卻從來沒說過你啥,但你咋能這麼禍害我兒子呢啊?昨天我和他媽賣豆腐回家的晚,沒看見小虎這臉和這牙,今天他中午放學回家,我這才看見,一問他就說是和你玩弄的。”
我看著隻顧著哭的張小虎,已經懶得去解釋了,爛賬就是這樣,如果當時算不清楚的話,事後算起來是很頭疼的一件事。
張小虎他媽見我不說話,以為我理虧,哭著又說:“蘇喜妹啊,你咋能這麼欺負我家小虎呢啊?他平時就是個老實孩子,你咋能下得去手啊!”
“喪門星就是喪門星!打了人嘴巴還跟刀似的!”才剛愣住的包大陸他媽,又咋呼了起來,“依我看啊,這事兒就應該去找村長,讓村長把她們一家給攆出去!”
孫一鳴他爸也跟著來勁了:“對!找村長!把這喪門星給攆出去!”
每個家長,都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平安長大的,以至於在包大陸和孫一鳴家人的帶領下,外麵看熱鬧的那些村民,有的也跟著起哄,說是要把我們一家都給攆出去。
孫一鳴的爺爺奶奶,心疼孫子,趁著大家熱火朝天喊叫的時候,當即就先動起了手,拎起院子裏的鋤頭,直朝著我家的玻璃砸了去。
“稀裏嘩啦——!”好好的窗戶,碎成了一地的碎片。
包大陸他爸媽一看見有人先動手了,也是不甘示弱,撿起地上的碎石頭,朝著我家的屋子裏就扔了去。
劉鳳急的跺腳,上前去推那些禍害我們家的人:“你們瘋了?敢這麼砸我們家?!”
可她一個人的力氣,哪裏敵得過一群人?像是個皮球一樣,被那些人推來推去的,有好幾次都是摔倒了又站起來的。
張小虎他爸媽雖然沒跟著砸我們家,卻不停的在一旁訓斥著我。
“爸媽——!”忽然,原本嚎啕大哭的張小虎就喊了起來,掙脫他媽的懷抱,跑到我的麵前,一把就抱住了我。
“你們都誤會喜妹姐了,我這臉不是喜妹姐弄的,是包大陸和孫一鳴他倆欺負我,喜妹姐和東子哥是要救我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