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劉鳳和大舅終於把周琳琳給抬進了車裏,我看見一股粘稠的膿液,順著周琳琳勃頸處的棉被就倒流了下來。
黃中帶綠,惡心的連我覺得反胃。
怪不得周琳琳會招蒼蠅,那身上都爛的淌膿了,能不臭嗎?
看著坐上車子,連頭都不回就把車給開走的小舅舅,我真的很難想象,小舅舅昨天晚上究竟是抱著怎樣的心態,去和那樣的周琳琳把房給圓了的。
“舍不得?”耳邊,忽然想起了一道熟悉的聲音,熟悉到我就算不用眼睛去看,也知道說話的那個人姓甚名誰。
捏緊手裏精致的小盒子,我點了點頭:“我小舅舅走了,我肯定是舍不得的,你都不知道我小舅舅有多疼我。”
“你手裏的是什麼?”薑莊又問。
我也不知道小舅舅給我的是啥,低頭打開盒子,隻見是一條很精致漂亮的手鏈,不算太粗的手鏈上,鑲著好幾顆一閃一閃的石頭,特別的耀眼。
我摸著那耀眼的手鏈,歡喜的說:“是我小舅舅送給我的生日禮物,是不是特別好看?”
薑莊輕笑出聲:“一口一個小舅舅,你讓沒有小舅舅的人要怎麼活?”
“切!你這是羨慕吧。”我寶貝似的,把那項鏈連盒子一起舉給薑莊看,“你自己看啊,是不是好看得不行了?”
薑莊抬起手臂,用他那修長的手指把盒子裏的手鏈給拿了起來,掀起項鏈上的吊牌看了看,原本的笑容就冷下去了幾分。
“FLO家的麼?”他挑了挑唇,“看來你小舅舅對你還真是特別的上心。”
我沒聽懂他這話裏夾雜著的其他意味,搶過手鏈放進了盒子裏,自言自語的說:“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啊?過生日的時候送一把鑰匙?!”
“那鑰匙……”
“莊小少爺,我媽說讓您現在去小屋一趟。”薑莊要說什麼,卻被我爸給打斷了。
薑莊看了看我,並沒有把剩下的話給說完,隻是扔下一句:“那鑰匙好好的揣著,弄丟了唯你是問。”便跟著我把往小屋走了。
唯誰試問啊?這把你給牛的!
我正要扯著脖子喊,劉鳳就拎著書包走了過來,說是擱家吃飯來不及了,給了我三塊錢,讓我在小賣店買點啥。
矮冬瓜趁著劉鳳和我說話的時候,做賊一樣的往大屋走著,卻被劉鳳一把拎了過來,意思很簡單,再在家呆下去就該長蛆了,這身體也好的沒事兒了,該上學了。
矮冬瓜當然是不想上學了,軟磨硬泡的求著劉鳳,可劉鳳幹脆不聽,直接把矮冬瓜和我都推出了院子。
矮冬瓜是沒轍了,聳搭著腦袋跟著我一起往學校走,一大清早滿肚子的感慨:“姐啊,你說我媽咋那樣呢啊?樹林兒哥都和小叔去淮城了,這一走不知道啥年月再能見著,我媽都不讓我好好的自我懷念一番,就這麼逼著我上學。”
我白了他一眼:“少擱那愁眉苦臉的,楊樹林去淮城是享福去了。”
說實話,小舅舅能順便把楊樹林兒也給帶走,我是打心裏麵高興的,我們這地太小了,而且還都是愛扯老婆舌的,誰家要是有個事兒,不出一天,附近的十裏八村兒那都得知道的門清。
尤其是周寡婦那種愛張揚的人,附近十裏八村的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如今她是進局子了,別人說啥她也聽不見,但楊樹林卻還在外麵呢啊,就算不被村子裏的閑言碎語給砸死,也得被吐沫星子給淹死了。
不過現在好了,小舅舅把他帶走了,他可以在淮城重新開始。
“哎,哎!姐,姐!”剛一進學校門口,矮冬瓜就跟踩在了電門上了似的,眼珠子瞪瞪著,激動的直哆嗦,“王小雅,王小雅!”
我順著他的目光瞅了一眼,確實是王小雅,微微眯起眼睛,那個短發的紅裙女鬼倒是沒有跟著她。
“哎呀,真巧啊!”我看王小雅的時候,王小雅正好朝著我看了過來,還很熱情的走了過來,對著我笑,“蘇妃,早啊!”
我皺了皺眉:“你咋知道我叫啥的?”
王小雅很自然的回:“邱鷺告訴我的啊!”
好吧……
我對著王小雅再次點了點頭,拉著矮冬瓜就要走,雖然我對王小雅這個人並沒有敵意,但就衝著她喜歡邱鷺,身邊還纏著個不明不白的女鬼,我就不能讓我弟弟跟她有關係。
拽了半天沒拽動,我側眼一看,差點沒氣得背過氣去。
隻見矮冬瓜這家夥,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人家王小雅,嘴巴微微張開著,哈喇子都快留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