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
矮冬瓜又勾搭了一個?
怎麼可能啊?!
麵對孫一鳴他媽那等待答複的臉,我隻能敷衍著說:“嬸子,這事兒我也不太清楚,你等我回去問問,要是真有這回事兒,我肯定會和我弟弟說的。”
孫一鳴他媽明顯鬆了口氣:“嗯呐,行,喜妹啊,那這事兒嬸兒就不和你墨跡了啊,你一定得記得和你弟弟好好說說啊!”
說……
說啥啊?我根本就不知道這到底是咋回事好嗎?而且矮冬瓜啥時候有手機我都不清楚!
目送走了孫一鳴他媽,我一路緊趕慢趕的跑回了家。
“讓你寫個作業,都四個小時過去了,你一個逗號都沒寫上,你幹啥了?我就想問問你幹啥了!”
剛一進院子,就看見劉鳳罵罵咧咧的從小屋走了出來,嘴還不停的念叨:“小兔崽子,我看你就是皮癢了,你等著,一會我回屋要是看你還沒寫完,看我怎麼收拾你!”
見我回來了,劉鳳趕緊走了過來,拉著我上下的打量,擔憂的語氣和剛剛截然不同:“喜妹回來了啊?咋樣啊?沒啥事兒吧啊?你這手裏咋拿著這麼多的東西呢啊?”
“都是包叔給的,說是謝謝我幫了他家。”我把手裏的東西遞給了劉鳳,又朝著小屋瞅了一眼,“大舅媽,東東咋的了啊?”
劉鳳原本高興的臉,一聽見矮冬瓜的名字瞬間拉的老長:“別跟我提他,那個小兔崽子也不知道咋的了,睡覺睡到中午不說,讓他寫個作業比登天還難。”
我忽然就想起昨天晚上矮冬瓜在被窩裏捅咕啥東西的事情,難道是手機?可他從哪裏弄來的手機啊?
看著劉鳳那擼袖子一副等著揍矮冬瓜的樣子,我決定還是先不把知道的事兒告訴她,不然還沒怎麼著呢,矮冬瓜就得先被打個皮開肉綻。
如果矮冬瓜真的晚上偷偷玩手機的話,那他今天晚上肯定也得玩,我得等,等抓他現行之後問問他到底咋回事。
為了不打草驚蛇,一個下午我都沒有去小屋,而是在大屋裏寫作業,傍晚的時候,來了幾桌打麻將的人,劉鳳做好了飯之後就拉著大舅伺候局子去了。
自從上次小嘀咕帶著黃鼠狼來我家鬧了一通之後,我家麻將館的生意好的出奇,就連隔壁村的人都特意來我家打麻將,說是我我家有黃虎狼庇護,在我家打麻將不管多晚都不怕沾上髒東西。
“吱嘎……”紗門被推開了,我以為是老太太回來了,側臉一看,竟然是我爸爸。
我爸先探進來了半個身子,見孫桂琴擱炕上正睡覺呢,這才鬆了口氣的邁步走了進來,見我瞅著他,明明眼裏噙著厭煩,卻還是幹巴巴的對我笑了笑:“喜妹啊,你奶奶回來了麼?”
我搖了搖頭,收回目光繼續寫作業。
不是我不想搭理他,是我根本就不知道說啥,而且特別的尷尬,比和一個陌生人呆在一起還不舒服,我爸見我不說話,也不再說話了,尋了個凳子坐在一旁沉默著。
整整一個下午,我爸就這麼和我在屋子裏呆著,也不說話,時不時的瞅一眼擱炕上睡覺的孫桂琴,那厭惡疏遠的眼神兒,好像生怕孫桂琴會醒了似的。
老太太是在天徹底黑下來之後才回來了,風塵仆仆的特別顯累,我起身正要伺候老太太吃飯,就看見我爸也跟著站了起來。
“媽啊,莊小少爺有些不太對啊!”
原來,他在屋子裏和我呆了一個下午,竟然是為了薑莊。
老太太坐在炕上,累的噓了口氣,瞅著我爸抬了一下眼皮子:“是不是特別嗜睡?”
我爸點頭:“啊,今天中午回屋時候就一直都在睡,下午的時候好不容醒了,沒過幾分鍾就又睡著了。”
老太太脫了鞋,靠在炕邊:“馬上就要到陰婚的日子了,纏在他身體裏的陰氣會越來越重,他嗜睡是正常的。”
“那咋整啊?”
“啥玩意兒咋整啊?等著!不是說了七月七麼!”
“不能早一點麼?”
“早啥早啊?你以為這事兒是開玩笑呢?”
“……”
我爸見老太太把話給說死了,也不沒啥可說的了,在屋子裏不停的歎息,見擱炕睡覺的孫桂琴要醒了,轉身就走了出去。
我默默地把飯菜都擺上了卓,靜靜的坐在一旁吃飯,其實感覺挺搞笑的,明明是我親爸,關心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人卻比關心我還要多,哦,不對,或者說我爸根本就沒關心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