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爺不再看我,轉眼隻盯著窗外的路,時不時的開口告訴開車的迪鑫該怎麼走,對我幹脆就不搭理了。
因為周大爺家和包大陸他家是一個村兒的,迪鑫倒是沒怎麼費勁,很快就把車子停在了周大爺家的門口。
“周老梗我操你個血祖宗的!我讓你出門找人,你找了小半天了才給我回來!你咋不幹脆死在外麵呢啊?!”
我們剛一下車,就聽見院子裏有個老太太擱那吵吵把火的喊呢,我和迪鑫相對無言,倒是那周大爺,屁顛顛的就朝著院子裏的老太太跑了去。
“哎呀,吵吵啥啊,你消消氣,我這不是把給淑芬看病的人給找來了麼。”
“別擱那跟我說沒有用的!”老太太吵吵的滿臉通紅,一巴掌就朝著周大爺的臉扇了下去,“你個不中用的老不死的,回來晚就說你回來晚的!”
周大爺捂著自己被扇腫的臉,一點脾氣沒有:“是,是,我錯了,你消消氣啊。”
我看著這個場麵很是無語,不過我總算能夠理解周大爺為啥對周寡婦和周琳琳不聞不問了,這妻管嚴明晃晃的擺著呢,他就是想也不敢。
迪鑫很是好奇的問:“周……老梗,是他的名字嗎?”
我搖頭:“不是,我也不知道周大爺原名叫啥,老梗這個稱呼是我們這對悶坑坑又總拿不定主意,一棍子也敲不出來一個屁的人的統稱。”
迪鑫了然的點了點頭:“果然是一個地方一個文化。”
這次輪到我好奇了:“你不是東北人嗎?”
“不是,我從小在國外長大,是前幾年才回到中國的。”
原來……
我這正和迪鑫嘮嗑呢,那邊周大爺可算是把他那個後老伴給哄進了屋,站在院子裏對著我倆招手。
“進來吧,進來。”
我和迪鑫一起往院子裏走,可不過是才剛邁步進院子,迪鑫就停了下來,微微擰眉,似乎在觀察著什麼。
我左右看了看,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怎麼了?”
迪鑫皺著的眉頭沒有鬆開:“你有沒有聽見什麼?”
“什麼?”
“好像有狗叫。”
說著,迪鑫從裏懷兜裏掏出了一個很精致的原形盤子,然後順著羅盤的指針,朝著院子裏的各個角落看了去。
我認識那個東西,那是羅盤也叫羅經儀,是大先生觀察風水用的東西。
“你覺得這房子有問題?”
迪鑫沒有回答我,而是繼續盯著那羅盤,順便不停的觀察著院子的格局。
我好奇之下,同時跟隨著他的目光也四處看了去,這院子坐北向南,房梁方正,陽光可直照大門口,再看這院子的周圍,雖不是什麼依山傍水,但附近的平方都顯然比這家的矮。
“這是……”
“大簇的格局。”
沒等迪鑫把話說完,我就接了下去,大簇從風水上來說,雖然算不上好,但肯定也稱不上差。
迪鑫有些好奇的瞅著我:“你認識羅盤?”
我搖頭:“不認識,我隻知道這最裏麵的叫天池,由頂針,磁針,海底線,園柱形外盒,玻璃蓋組成,天池的底麵上繪有一條紅線,稱為海底線,在北端兩側有兩個紅點,使用時要使磁針的指北端與海底線重合,然後是內盤,外盤……”
“你既然不認識羅盤,又是怎麼看出這周圍的地勢?”沒等我把話說完,迪鑫就把羅盤給收進了懷裏,看著我又問,“難道是蒙的?”
蒙你妹……
我不服,伸手朝著這院子周圍的房子指了去:“大簇的格局講究環繞簇擁,以低擁高,你看看這周圍的平方,哪有比周大爺家還高的?尤其是那從左邊數第八排第三家,那低的都跟盆地似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