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像是被他的話砸出了一個窟窿來,但流出來的不是血,而是淚。
這樣的話,從來沒有人和我說過,就連老太太和姥姥還有師傅都沒有和我講過,她們活著的時候,雖然疼我,但總是不停地告訴我,我要學會什麼,我要懂得什麼,因為她們不可能一直都陪在我的身邊。
以前,我總是在想,為什麼就沒有一個人願意說一直陪著我呢?
我就像是一個迷路的小孩一樣,一直站在原地等啊等,就是在等著有一個人願意走到我的麵前,對我伸出手,說會一直陪著我。
現在,我終於等到了,是薑莊,是他給了我這個我盼望了許久的承諾。
“薑莊……”
雖然我現在很累,但卻不能離開,還有事情沒有辦完,我費力的抬手抓住了薑莊的手臂,聲音軟的跟一團棉花似的:“不能走,報警,報警。”
薑莊沒有搭理我,抱著我就往車的方向走。
我見他把車門都給打開了,就急了:“薑莊,再給我一點時間,幫我報警,我還有事……”
“就是報警你也總要讓我騰出手來吧?”
薑莊沒好氣的看了我一眼,小心翼翼的把我塞進了我車裏,然後掏出電話撥打了報警電話。
淮城的警察辦事效率是很高的,薑莊掛了電話沒多大一會,警察就來了,因為薑莊執意不讓我下車,搞得警察隻能彎腰撅著屁股問我話。
我抬頭這麼一看,還是個熟人,冷漠的哥哥冷思遠,趕緊的,我叫了一聲:“冷大哥。”
冷思遠這才看清楚坐在車子裏的人是我,一向剛毅的臉難得柔和下來了幾分:“你,你是漠漠的朋友?我記得你叫蘇,蘇妃吧?”
我點頭:“嗯呐,就是我,冷大哥,是我報警的,我剛剛在路過那口井的時候,聞到了一股濃重的惡臭味,我懷疑那井裏麵有啥不好的東西。”
“不好的東西?”
“嗯,嗯……”
沒辦法,做我們這行的,順口胡謅早已成了家常便飯,不然我能咋辦?難道和冷漠他哥說,我是被一個沒有身子的腦袋瓜子領過來的嗎?
不知道是因為我是冷漠的朋友,還是冷思遠這個人一向辦事都特別的謹慎,雖然我的理由很蹩腳,但他還是派人對那口井打撈了起來。
“冷隊,有發現!”
“這,這是……”
那些在井邊打撈的警察們,從井裏麵勾出了一個沉甸甸的東西,“啪——!”那個東西被警察扔在了地上,薑莊好心的再一次打量了車燈,在車燈的晃照下,有幾名年輕的警察瞬間就嘔吐了起來。
“嘔……!”
“哇——!”
其實這也不能怪他們,我坐在副駕駛裏也看的清楚,那一坨白花花的東西是屍塊,是許許多多小屍塊融合成的一個大屍塊。
如果我要是沒猜錯的話,那屍塊裏不單單有那個白麵疙瘩的,還有包大陸和包露露,甚至是麗麗的,因為隻有他們的屍體融合在了一起,那白麵疙瘩才會長出他們的五官。
被分屍的惡靈就是這樣的,他們必須要湊齊自己的五官和身體,才有資格去下麵投胎,不然就要永生永世在陽間徘徊。
至於那個白麵疙瘩究竟是誰,她又是怎麼死的,就已經不關我的事了,那是需要警察去調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