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莊抱著我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
酒店的經曆站在大廳裏提心吊膽的瞅著,一臉的心虛又不敢往前靠,生怕被薑莊給吃了似的。
進了電梯,我好奇的問:“薑莊,你把那經理給怎麼了?他怎麼那麼害怕?”
薑莊低頭看了看我:“你要是出了什麼事,你以為他還能像現在這樣安然無恙的站著?”
我很心虛,所以忍著疲憊討好的笑:“薑莊你咋不分青紅皂白呢啊?這事兒和經理有啥關係?再說了,我這不是沒事兒嗎?我發誓,下一次……”
“蘇喜妹,你還想有下一次?”
“沒,沒,絕對沒有下一次。”
我趕緊投降,薑莊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靠在薑莊的懷裏,我感覺異常的溫暖和舒心,明明迷迷糊糊的都睜不開眼睛了,我卻還忍不住的想要說話。
“薑莊……”
“嗯?”
“你說過會一直陪著我的,你既然說了就得辦的道你知道不?你挺大個老爺們,要是說話不算數,你家老祖宗都得蹦出祖墳來罵你,薑莊,你知道嗎?你是第一個告訴我,會一直陪著我走下去的人,我很開心……”
薑莊沒有說話,隻是收緊了抱著我的手臂。
我在他的懷裏蹭了蹭,是真困得不行了,緩緩閉上眼睛的同時,我又說了一句:“薑莊,我喜歡你……”
薑莊在我的話音落下之後,似乎也說了什麼,但我真的是太困了,還沒等聽到他說什麼,就沉沉的睡著了。
沉睡之中,我做了一個夢,這個夢很長,但卻異常清晰。
夢裏,我先是看見了那個白麵疙瘩,和我在陽間看見她的時候不一樣,此刻的她有著很精致的五官,就連身體也都有了,不再是穿著那個藍色紗裙的遊魂。
她站在很遠的地方,對著我笑著:“謝謝你,讓我的屍體重見天日,雖然我不能投胎,但好在惡狗大仙收留了我,還用狗骨暫且給我堆了一個身體。”
既她已經無怨,我也沒必要對人家再惡言相向:“你能釋然是最好的。”
那女人點了點頭,忽然揚起了手臂,隨著她的手臂在半空中畫下一個圈,一麵藍色的鏡子就出現在了半空中。
“我用我身上最後一丁點的怨氣,為你畫下了這個鏡花水月,這裏麵有你前生的過往,算是我對你的報恩,不過我的怨氣有限,隻能讓你看見一小部分,你是想要看你前生的開始?過往?還是結局?”
沒想到救了她還有這種福利。
我想了想,說:“結局吧。”
既然已經是前生,過往和開始就都不重要了,我隻是想看一眼結局,看一眼我上一世最後畫下的那一個句號。
“好,你往這鏡花水月的裏麵走。”
我聽著她的話,一步一步走進了那鏡子裏麵,忽然眼前一黑,等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我看見了亭台樓閣,雕棟畫梁。
在一個古色古香的屋子裏,我穿著一身貴重華麗的拖地長裙,站在珠簾的一旁。
在我的麵前,趴著一個看似狼狽的男人,他整個人都蜷縮在地上無助地顫抖著,渾身上下全是血窟窿。
而我,就這麼冷眼旁觀的看著,手中那染著鮮血的長劍順著手心垂在地麵上。
那個男人明明都疼的痙攣了,卻還苦口婆心的說:“妲妲的,從一開始我愛上你的那一刻,我的心就是你的了,要想拿你盡管來取就是了。”
我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言語冰冷:“你以為我愛過你嗎?”
那個男人笑了,自嘲卻也了然的笑了:“我知道你根本就沒愛過我,或者說我這輩子無論多麼的努力,你永遠也不可能會愛上我,但是我不能過沒有你的日子,所以哪怕我早已猜到了我會死在你的手裏,我還是會義無反顧的將你留在身邊,隻要我寵著你,愛著你,就夠了……”
那個男人說著話,緩緩抬起了頭,在我看見他那張臉的一瞬間,我整個人的身子都跟著一顫!
迪鑫?為什麼這個男人會長著一張跟迪鑫一模一樣的臉?
雖然我心裏是詫異的,但是在夢裏,我阻止也控製不住了我的行動,我就這麼靜靜地看著他,然後紅唇一勾的笑出了聲來。
“愛我,就要占有我,愛我,就要囚禁我,如果這就是你所謂的愛的話,那麼你活該落得今天這麼個下場。”
那長著和迪鑫一樣臉的男人,跟著我一起笑,但他的笑容裏卻夾雜著某種走火入魔的悲涼:“妲妲,我愛你,永世不悔。”
“衝啊——!”
“殺啊——!”
門外,忽然響起了嘈雜的腳步聲,以及很多人的怒吼聲,忽然,那虛掩著的房門被人給推開了,在一排士兵的簇擁下,從外麵走進來了一個人。
他,應該是一個男人,一身的白袍仙風道骨,頭頂上帶著一個鬥笠,白紗遮住了他的麵頰,但他的一雙手很好看,修長的骨節,指尖圓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