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有著這麼一雙美手的男人,那張臉,應該不會難看到哪裏去吧?
那個戴著鬥笠的男人緩緩走向我,我似乎對他很是依戀,在他還差我一步的距離時,我直接撲進了他的懷裏。
“你來了?”不同於剛剛的態度,此刻的我是那樣的柔情似水。
那帶著鬥笠的男人倒是很冷清,不著痕跡的推開了我,掃了一眼我身後那和迪鑫一樣的男人。
“怎麼還沒處理好?如今大軍已攻進城內,現在隻要取得他的心髒,這一場戰爭就可以停止了。”
我似乎,對打仗什麼的不感興趣,隻是問他:“那是不是也代表,從此以後我就可以一直和你在一起了?”
那帶著鬥笠的男人靜默了一會,終是緩緩點了點頭。
在夢裏,我好像很相信這個男人,在這個男人點頭的同時,我已經轉過身,朝著那躺在地上,和迪鑫長相一樣的男人走了過去。
“刺啦——刺啦——!”手中的長劍在地麵上拖著,發出了刺耳的聲音。
終於,我站在了那個長的和迪鑫一樣男人的麵前,在他似解脫一般的笑容中,我手起刀落,將長劍一下子就貫穿了他的胸口。
“噗——!”一瞬間,鮮血四濺。
那長得像迪鑫一樣的男人,看著我沒有半點的怨恨,哪怕是我已經將長劍刺穿進了他的身體,他卻還在看著我笑著。
“妲妲,他不是真的愛你,他在騙你……”
“妲妲,他不是他,不是的……”
那個長得和迪鑫一樣的男人,嘴角泛著鮮血,卻還在苦口婆心的說著,但我卻像是完全沒聽見,又或者是根本不相信他似的,在他無止境的言語之中,親自伸手剝開了他的胸膛。
當我終於把他那顆還跳動著的心摘出他的身體時,他魔怔一般的話語也終於停止了,最後的最後,他看著我,直直的看著我,留下了一句繚繞在我耳邊遲遲不肯散去的話。
他說:“妲妲,我愛你,不瞑目,永相隨。”
我捧著他那顆跳動的心蹲在原地靜默了好一會,一直到耳邊再沒有其他的聲音了,我才舉著那顆心髒站起了身子,並且緩緩轉身,朝著那帶著鬥笠的男人走了過去。
看著那個男人,我說:“給你,這是你要的東西。”
那帶著鬥笠的男人接過心髒,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很好。”
瞬間,我就笑了,笑顏如花,異常動人,我朝著那個男人跑了過去,想要撲進他的懷抱裏撒嬌,然,就在我靠向他的同時,他卻抽出了腰上別著的長劍,幾乎是連猶豫都沒有,就將那長劍刺穿了我的身體。
又是“噗——!”的一聲,又是鮮血四濺,隻和剛剛不同的是,這一次是我的血,是我自己的皮開肉綻。
在夢裏我似乎很堅強,哪怕是被人給捅了一刀,我卻還能對著那個人笑,而且笑的異常好看。
我說:“我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
那個戴著鬥笠的男人似乎有一分動容,因為他的聲音也在輕輕地顫抖著:“既然知道,又為何要……”
“為何要相信你是嗎?”
我還在笑,眼淚卻止不住的往下掉:“這所有的孽債都是我一個人造的,我早就已經算得出自己的結局,就算沒有你,也會有其他的人來了結我,能死在你的手上,我已瞑目。”
那個戴著鬥笠的男人輕輕喊出了我的名字:“妲妲……”
我的眼淚已經模糊了眼睛,但我卻發自內心的開心:“你終於願意叫我的名字了是嗎?夠了,這就夠了……”
腦袋轟然一沉,我朝著地麵重重栽倒了下去,那個男人卻衝過來提前扶住了我,把我緊緊抱在了懷裏,似乎是用盡了全身所有的力氣。
我攤到在他的懷裏,貪戀著他的味道:“能不能,讓我再看看你的臉?”
那男人靜默著,似乎在掙紮著什麼,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騰出一隻手,緩緩伸向了自己頭頂上帶著的鬥笠。
猛地,他拽下自己的兜裏,一瞬間,他熟悉的五官在我的麵前愈發的清晰了起來。
薑莊!
竟然是薑莊!
或者說,這個男人是長著和薑莊一樣的臉。
我緩緩伸手,撫摸上了他的麵頰,貪戀似的看著他那完美的五官:“你,真的一丁點都沒有對我動過心是嗎?”
他看著我,目色沉穩:“是。”
“嗬……我不信。”
我笑了,用盡最後的力氣拉住了他的袖子,閉眼之前,我勾唇說:“你愛過我,而且很愛很愛過我,隻不過你忘記了,你不記得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