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我給迪鑫打了電話,其實我在給他打這個電話的時候,一直都是糾結的,猶豫的,我是真的不想和他走的太近,聯係的太緊密,畢竟前生的結果並不好。
“喂?”
我這邊還沒糾結完呢,迪鑫那邊已經接起了電話,“蘇妃?”
反正接也接了,我索性豁出去的說:“迪鑫,你現在能來一趟我們學校嗎?我有很要緊的事情找你幫我。”
“好,我馬上過去。”迪鑫連問都沒問,很痛快的就答應了。
掛了電話我走出了寢室,頂著腦袋上的大太陽站在寢室樓的前麵,焦急的左顧右盼著,腦袋漸漸有些發暈,雖然這幾年我已經能夠站在太陽下麵了,但時間長了多少還是會有些恍惚的。
好在,差不多二十分鍾之後,在我沒昏倒之前,迪鑫的車緩緩駛進了我的視線裏。
看著迪鑫把車停在了我的身邊,看著他焦急的走下了車,二話不說的把我給小心翼翼的攙扶進了副駕駛,我一下子就愧疚了起來。
不管是出自於什麼,迪鑫對我還是很照顧的,可我呢?明明知道自己前世虧欠著人家,這一世不但不去想怎麼去償還,反倒是還想躲著人家,和迪鑫相比較之下,我還真是太自私了。
“好點了麼?是中暑了?”
在我還在自我檢討的時候,迪鑫把一瓶冰鎮的礦泉水,纏上毛巾放在了我的額頭上,“感覺怎麼樣?要是還不舒服的話,我現在就帶你上醫院。”
這車裏開著空調,再加上我現在要比以前對太陽免疫很多了,所以幾乎是一兩分鍾,我就緩了過來,隻是聲音還有些發虛。
“迪鑫,你幫我買一張票吧,我得回家一趟。”
迪鑫回答的很快:“好。”
他並沒有問我原因,更沒有說要陪著我一起回去,這讓我的心很踏實,因為他要是表現的太熱情了,我反而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想,也許迪鑫應該是那種把自己的位置擺放的很明確的人,他知道自己的位置在哪裏,雖然薑莊交代了他要照顧我,但他也絕對不會逾越過中間的那條線。
可他越是這樣,我這心裏就越是不舒服,總是覺得自己虧欠了他,所以我在心裏定了下來,以後一旦迪鑫有什麼事情,我一定要幫他,也算是還了前生的那個債。
買完了票,我臨上車之前,又忍不住和迪鑫說:“我們寢室的那個女孩,就是你上次從解刨樓裏抱出來的那個,她在生病,雖然燒是退了,但我總是不放心,迪鑫,你能……”
“你放心吧,這件事情我會找人辦。”沒等我把話說完呢,迪鑫就答應了我。
有了他的答應,我這提著的心算是徹底的平穩了,在他的目送下,我上了客車,隨著客車緩緩啟動了起來,他和他的車子,漸漸遠離出了我的視線。
其實從淮城到我們村兒並不是很遠,也就是幾個小時的車程,但因為心裏惦記著家裏麵,所以我坐在車裏的每一秒都是度日如年。
等好不容易車到站了,我下了車就往村子裏跑了去,等終於看見我家院子口的時候,我這心又跟著再次的提了起來。
隻見我家門口,此刻圍著好多的村裏人,大舅正跟其他人解釋著什麼,劉鳳則是摟著矮冬瓜哭的跟個淚人似的。
“姐?”矮冬瓜先看見了我,大聲的喊,“媽,我姐回來了!”
劉鳳和大舅都聽見了矮冬瓜的聲音,兩個人跟隨著村子裏人的目光,一起朝著我看了過來,劉鳳在看見我的一刹那,哭的更加嚴重了,大舅則是重重地歎了口氣,滿臉的虧欠。
我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緩緩朝著我家的院子走了去,可隨著我越來越近,我忽然聞到了一股惡臭的味道,難道是誰家把垃圾倒在了我家門口?
欺負人嗎?
就在我納悶是誰這麼缺德的時候,我才發現事情根本就和我想的不一樣,因為我看見在我家的院子門口,擺著兩塊很長的擺布,白布的上麵露著屬於人類的頭發,下麵露著兩雙腳,裏麵鼓鼓的,但卻沒有任何喘氣的跡象,而那陣陣的惡臭,就是從那白布下麵散出來的。
我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但也看得出來,這是有人死了。
隻是……
我想不明白的是,劉鳳和大舅還有矮冬瓜都好端端的擱院子門口站著呢,那還有誰死了之後會擺在我家的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