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鳳和張夫人解釋著,就連矮冬瓜都忍不住插嘴了,可我卻在張夫人有些冰冷的目光中,詫異的抬起了頭,想要解釋,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我並不記得我從小到大有夢遊症,而且就算是夢遊的話,我吃了那麼多的東西,第二天肯定也會難受的,而且我也不可能是被鬼附身,先說我第二天並沒有感覺到什麼異常,就是當真有鬼想附它也附不上啊,因為我的身體裏還將著般若呢啊!
般若?難道是般若?
對了,我這幾天的胳膊一直都是在晚上疼,而且……
我這個時候已經顧不住那麼多了,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我直接掀起了我的袖子,隨著那個包裹在我小臂上的般若顯露了出來,我看見原本隻是堆積在般若眼角裏的血淚,此刻早已灌滿了它的一雙眼睛。
“張夫人,您能再給我幾分鍾的時間嗎?”這是我現在唯一能夠為我自己爭取的。
張夫人冷淡的看著我:“蘇小姐還想解釋什麼?”
“我確實是要解釋,但我的解釋方法可能和您平時見過的不太一樣,反正我們家的人現在都在這,張夫人就是想要報警,也不在乎再多等個幾分鍾吧?”
“為啥報警?憑啥報警?!”矮冬瓜聽了我的話,當時就怒了,指著張夫人說,“我告訴你,我姐夫可是薑莊,你要是敢對我姐咋樣,我現在就給我姐夫打電話!”
我不知道張夫人是覺得想要放我一馬聽我解釋,還是顧及了薑莊,總之她在矮冬瓜吵吵把火完之後,沉默了一會,才同意給我幾分鍾的時間。
我見事不宜遲,趕緊在張夫人家找香找米拿碗的,好在張夫人不信佛,但她卻素愛佛香的味道,所以香是現成的。
我端正坐在茶幾的另一麵,把香插在了米碗裏,然後又讓矮冬瓜給我拿來了一些冰箱裏唯一剩下的冰塊,用毛巾包裹嚴實了,按在了我的頭心兒正中央,最後,我把剩下的冰塊統統倒在了一個水盆裏,光著腳踩了進去。
矮冬瓜看的心疼:“姐啊,你幹啥呢啊這是。”
我緩緩吐出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心態平和下來:“走陰。”
矮冬瓜就迷糊了:“走陰是這麼走的?以前我也見過姥姥走陰啊,但不是這樣的啊,你這又是冰塊護腦,又是冰塊泡腳的,咋的?難道下麵的風水變了?西伯利亞的寒流消失了?從冬天變成夏天了?”
矮冬瓜雖然沒學過這種東西,但是跟在我姥姥身邊一段時間的他還是見過的,而且他也聽我家老太太說過,下麵沒有暖和天,也沒有四季,隻有刺骨的寒風和飛沙走石,所以下去報道的人總是要穿大棉襖棉褲啥的。
“等有空了再和你解釋。”
我確實是走陰,但這次走上來的東西可不一般,要是我鎮不住它,別說是我自己,整個這一屋子的人可能都要玩完。
可要是不現在走一把陰把那個東西走上來也不行,既然它作了,我總是要當麵問問它原因的。
讓老娘吃了這麼多天的速凍食品,要是它給不了我個一二三,老娘直接剁碎了它喂狗!!
深呼吸一口氣,我緩緩閉上了眼睛,嘴皮子快速的動彈著,卻不發出聲音,隻是無聲的念著走陰的口訣。
漸漸地,耳邊陰風陣陣,般若的啼鳴聲忽遠忽近了起來,模模糊糊的,我感覺到有一雙巨大的爪子朝著我抓了過來,我強迫自己不要動,就等著那爪子一點點將我抓近那刺耳的哭聲……
忽然,眼前什麼都看不見了,我能清晰的感覺到我的四肢開始痙攣甚至是抽搐,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開始慢慢覺得冷,這種冷是由內向外的,像是要把我的五髒六腑都凍結了似的。
猛地,我睜開了眼睛,看清楚了眼前的所有人,但是我不能動彈,因為現在那個能支配我身體的已經不再是我自己,而是我從下麵走上來的般若。
沒錯,我這次走的就是般若,這幾天我就覺得不對勁兒,但我並沒有往多了想,但眼下不同,因為唯一能夠和我身體並用的就隻有它了。
“喜妹啊?你沒事兒吧?”
“姐啊,你咋的了啊?”
“喜妹啊……”
劉鳳,大舅,矮冬瓜挨個喊著我,但我卻沒有搭理他們,我感覺我自己的視線被強迫轉移到了抱著小博坐在遠處,一直沒有說話的張夫人身上。
像是有人掀起了我的嘴皮子,一個細小的男生的聲音就從我的嘴巴裏跑了出來:“媽媽……”
張夫人愣住了,屋子裏的其他人也都跟著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