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就想起了趙經理的話,我轉頭問:“你剛剛說,以前這裏是有值班的人的,但是後來為什麼沒有了?”
趙經理看著我吭哧了半天,才湊近我小聲說:“蘇小姐,您不知道,以前咱們想要預定房間的電話就在這裏,但是後來吧,值班的保安就說這屋子裏麵不幹淨,鬧鬼……”
“鬧鬼?”
“是啊,那些在這裏值班的人都說,白天好好的什麼都沒有,但是一到了晚上,就能聽見有人在你的耳邊喘氣,還有人不停的發出歎氣聲,可嚇人了……”
迪鑫皺眉:“會不會是有人出現了幻聽?”
“迪先生您有所不知啊,要是一個這麼說,兩個這麼說,我都不會下令封了這裏的,但要是個個在這裏值班的保安都這麼說,我就……”
趁著迪鑫和那個趙經理說話的時候,我伸手撫摸上了辦公桌旁邊的那張床,感覺這床麵要比這整間屋子還要潮濕,我就下意識的稍微用力按了按,等我抬起手的時候,一股水就從床鋪上印了出來,我剛一愣,就看見那一隻男人的手從那被褥裏伸了出來,一下子就拉住了我的手。
“啊——!”
我後退一步,眼前什麼都沒有了,但那剛剛我按下去的地方,卻滲出了一個好像被水打濕了的陰影。
“怎麼了蘇妃?”迪鑫聽見了我的叫喊聲,走了過來。
我握著自己那個剛剛被抓住的手,想了想,彎腰掀起落在地上的床單看了看,隻見這張床竟然是實心的,就是完全用水泥砌起來的。
“哎?這,這不對啊!”
趙經理走了過來,狐疑的彎腰看著:“這床啥時候變成這樣的了啊?我記得這床以前就是一張普通的鋼絲網床啊,是誰啊?用磚給砌死了?”
看樣子,這答案就應該在這床下麵了。
我轉頭剛要對迪鑫說拆了這些磚,沒想到迪鑫這次竟然和我想到了一起,還沒等我開口呢,他就先對趙經理說:“找來幾個人,把這磚給砸了。”
趙經理有些為難:“這……”
“出了任何事情我來負責。”
“哎,那,那好,迪先生您請稍等一下。”
趙經理說完話就跑了出去,沒過多大一會就帶著幾個保安走了進來,這些人手裏已經拿著家夥事兒,在迪鑫的指指點點下,這些人掄起手中的東西就開始砸,可能當時砌的時候也沒怎麼砌實,所以基本上兩三下就把那床給砸塌了。
“稀裏嘩啦——!”
隨著那原本砌起來的石頭塌在了地上,從裏麵就露出來了一個人,或者說是一具屍體,這屍體並沒有變成幹屍,或者腐爛,而是渾身上下的肌膚竟然都變成了透明的,裏麵的血管心髒之類的東西都看得異常清楚。
“這,這是……”
“哎呀我的天媽啊!!”
那些保安雖然在殯儀館裏上班,但他們並不是天天都能看見死人,冷不丁一看還看見一個這麼不一樣的,他們自然是害怕的直哆嗦。
不過我談不上害怕,在那些保安爭先恐後往外跑的同時,我走到了那屍體的旁邊,低頭一看,隻見那屍體的手上,竟然拿著一個東西,仔細的看了看,我又驚訝又了然,因為在那屍體的手裏,攥著的是電話的分機。
“迪鑫,你看他手裏的那個東西。”
迪鑫低頭看了看:“看來這個罪魁禍首就是他了,沒想到有人竟然如此費盡心機的在這裏弄了一個屍油爐。”
我也是驚訝不止:“屍油爐這個東西我一直都是聽說,這次還是第一次見到。”
屍油爐,又叫鬼宿。
有一種邪術,是靠著有怨氣的屍油來養嬰兒的死屍,而這些被屍油來飼養的嬰兒的怨靈就會被邪術師所控製,為其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不過,雖然很多人都知道被屍油爐養出來的鬼仔的怨靈異常凶險,算是最邪性的東西了,但豈不知那屍油爐才是最危險的東西,因為屍油爐是極其怨氣於一身的東西,這些屍油爐在死了之後,被懂行的人用特製的藥物以及手段弄成肌膚透明的樣子,而屍油爐雖然死了,但卻會正常有排泄物,而屍油爐的排泄物就是喂養鬼仔的屍油。
我說:“超度一下,然後報警吧。”
雖然不知道那美容院究竟為什麼,或者用了什麼手段,在隆豐的值班室裏放了這麼一個屍油爐,但既然找到了源頭,隻要超度一下,那些捆綁在其他女孩子身上的咒也就能解了,而至於這裏麵的種種原因,就要警察去查了。
“不能報警。”
身後,驀地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我詫異的回頭,隻見那些原本落荒而逃的保安,正一步步往屋子裏麵退了回來,而等他們都退回到了屋子裏之後,我看見薑莊正閑庭信步的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