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時候,漂亮的空姐送來了飛機餐,我吃了兩口覺得還不錯,但就是這上麵的東西太少了,吃飽是絕對不可能的,基本上也就是讓人餓不死而已。
就在我戀戀不舍吃完最後一口盒飯的時候,麵前又多了一個新的,我順著那推過來的手緩緩抬頭,薑莊雙腿交疊的再次坐在了椅子上,似乎剛剛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迪鑫見薑莊把飯菜推了過來,他把他沒動的飯菜也放在了我的麵前:“是不夠吃嗎?我記得飛機上還有奶油包供應的,我幫你叫下空姐。”
我趕緊攔住迪鑫,把他的飯菜推了回去:“不用,不用……我又不是豬……”
迪鑫懷疑的看著我:“真的不用?”
“不用,真的不用。”
我說著,又把薑莊的飯菜給推回到了薑莊的麵前,不管他看不看我,我自顧自的說:“我夠吃了,你也吃點東西吧。”
薑莊動了動,但並不是要感謝我,或者是對我笑笑,他甚至是連看都沒看我一眼,抬手就按亮了一個按鈕。
我正納悶著,就看見空姐走了過來,然後站在薑莊的身邊,很是有禮貌的彎下了腰:“薑先生,請問您有真麼需要嗎?”
薑莊掃了一眼我剛剛推到他麵前的那些食物:“拿走。”
空姐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拿起了桌子上沒有吃的東西:“好的,薑先生。”
我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內心的小火苗又開始燃燒了,這什麼人啊?讓空姐拿走和扔了有區別嗎?難道他是嫌我髒?還是他本身就覺得給我吃和扔掉什麼任何的區別?!
“喂,我說你……”
我真的是忍不住了,迪鑫趕緊拉住了我的胳膊,笑著對我說:“不是沒吃飽嗎?那就省些力氣,生氣隻會讓你體內的脂肪燃燒的更快。”
我轉頭對著迪鑫噴吐沫星子:“沒吃飽?你信不信,就算我現在是要死了,我都想撓他一下子?!”
“撲哧!”
迪鑫就笑了,拉著我安慰說:“蘇妃,你們國內的人不是說有一種人是刀子嘴,豆腐心嗎?不管怎麼說,莊小剛剛是先把飯菜推到你麵前的,或者你可以換一個角度去思考,也許他是真的在擔心你呢。”
如果說,薑莊剛剛不整那麼一出湯事兒,我還真相信他是關心我,擔心我吃不飽,但是現在……
滾犢子吧!
我瞪著薑莊,恨不得用眼珠子在他的身上戳出兩個窟窿來:“確實是有一種人,刀子嘴,豆腐心,但現在坐在我對麵的這個,是刀子嘴,沒有心!”
剛剛那事兒是長心的人幹得出來的嗎?!
薑莊雖然一直都沒有看向我,但他肯定是聽見我在說他了,不過我既然說了,自然就不怕被他聽見,而且我巴不得他聽見,然後和我說話,這樣我才能繼續懟他!
薑莊在我的怒瞪中,緩緩站起了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後像麵色平靜,若無其事的離開了座位,看著他離去的方向,應該是去洗手間了。
“你說的沒錯,他曾經就是這樣的,但當時的你卻沒有現在理智,那時候的你無論我和你說什麼,你都是會選擇相信他的。”
呃?!
我再次轉頭看向迪鑫,人明明還是那個人,但他此刻的眼神卻讓我覺得尤其陌生,如果不看這張臉,單單是看那雙眼睛的話,我會覺得這是一個陌生人。
迪鑫像是並沒有察覺到自己說錯了什麼,忽然握緊我的手,低聲又說:“他就是這樣的,他一直都是這樣的,你不能再相信他了,不能,不然你還會像以前一樣,死在他的手上……”
我被他握的有些疼了,小聲叫著他的名字:“迪鑫,迪鑫。”
迪鑫卻不管不顧的繼續拉著我的手說:“你不能再和他在一起,絕對不能,他隻會害你的,他不愛你,從始至終都沒有愛過你!”
我的手腕已經紅了起來,我推著迪鑫逐漸靠過來的肩膀:“迪鑫,你怎麼了?你看清楚我是誰!我是蘇妃!蘇妃啊!”
“蘇妃?”
迪鑫渾濁的眼睛愣住了,漸漸的,那雙眼睛開始變得清透了起來,他的表情也不再那麼猙獰,緊握在我手腕上的五指也跟著鬆開了。
在我還有些防備的注視下,他伸手捏在了自己的太陽穴上,似乎很痛苦。
我小聲問:“迪鑫,你是不是生病了?”
迪鑫抬頭看向我,然後疲憊的搖了搖頭:“沒事,我就是有些累了,剛剛的事情對不起,我睡一會。”
“啊,好……”
我晃動著自己酸疼的手腕,忽然看見迪鑫的眉宇竟然自己在動!就好像整容一樣,他的眉毛向下了,眼角微微的上揚了起來,唇角……
難道我也累了?出現幻覺了?
我趕緊閉上眼睛又睜開,果然,迪鑫還是那個迪鑫,什麼都沒有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