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啥玩意兒人身攻擊啊?”
“就是說,你和我姐就嘮你倆的唄,幹啥非要總在最後帶上我啊,帶上我其實也就算了,為啥每次都要唉聲歎氣的呢啊?劉鳳同誌,你難道不知道,背後說道人是很不健康,很不道德的事情嗎?”
“嘿!”
劉鳳氣得笑了:“我說你個小兔崽子,我沒嫌你沒出息,你還有理了?!”
“媽,媽,疼,疼——!”
“這回知道叫媽了?不是劉鳳同誌了啊?!”
劉鳳是笑著呢,但掐在矮冬瓜腰上的手還是和以前一樣的黑,疼的矮冬瓜臉上的五官都擰成包子了。
“姐,救我,救我啊!”
我見矮冬瓜是真疼了,趕緊上前把他給拉了過來,矮冬瓜一逃離劉鳳的魔爪,轉身就跑出了廚房。
“小兔崽子,你別跑!”
劉鳳說著就要往出追,我趕緊把她給拉了回來:“算了,舅媽,東東雖然學習不好,但貴在本質淳樸,東東的事兒我也和薑莊說過,薑莊的意思是培養東東的興趣愛好,然後看看找個機會送他出國專門去學習他的愛好,三十六行行行出狀元,不見得非得要學習好才能出人頭地的。”
“啥,愛好,他就喜歡車,也不看看自己啥德行,連人家一個車軲轆都買不起,還車呢!”
“喜歡車,就讓他專門去研究車麼,要是真精通了,也算是個一技之長啊!”
“喜妹啊……”
劉鳳被我勸得都不知道說啥好了,最後一把就握住了我的手:“其實我最知足的不是和你大舅擱一起了,而是知足咱們家還有一個你。”
我笑著反握住了她的手:“舅媽,是我知足你們都是我珍貴的家人。”
“哎,我說你這倔老頭,我不就是想重新下麼,怎麼了?不抱你家孩子,不燒你家房子的,你咋就不讓呢?”
“和我下棋,從沒有悔棋的說法。”
“我呸,呸你一臉吐沫星子,淹死你最好!怪不得你一輩子窩在那鳥不拉屎雞不打鳴的地方一輩子,你就倔吧,早晚倔死你!”
“我們村子的雞,打鳴響亮是附近幾個村兒人盡皆知的事情,你要是不相信,有時間可以去我那做做客,順便聽聽雞叫。”
“我聽你爺爺個腿兒!我那是比喻,比喻你懂不!”
從院子裏傳來的爭吵聲,震得我們廚房裏的菜板子都跟著晃悠,劉鳳擦了擦手,忙著想要出去勸架。
“聽這聲音,肯定是你師伯和你師傅又吵起來了,不行,我得去看看。”
我笑著攔住劉鳳:“不用,舅媽,師傅和師伯都吵了小半個月了,師伯脾氣太躁了,師傅又是個慢脾氣,肯定是不合的。”
劉鳳還是擔心的不行:“這倆人上輩子肯定是冤家啊,我就是擔心這老胳膊老腿兒的,要是真動起手……”
“你別擔心了舅媽,我出去看看。”
我轉身走出廚房,還沒等出客廳呢,就瞧見院子裏,凡大師正被我師傅氣得吹胡子瞪眼睛的。
話說,劉鳳有一句話說的還是對的,我師傅和師伯真的是冤家,八字是天作不合,根本沒有一天不吵架不拌嘴的時候。
不過這倆人脾氣來得快,去的也很快,這不,我才走出客廳,腳還沒邁進院子呢,凡大師和我師傅就煙消雲散的商量著再下一盤棋了。
想著在廚房裏忙活做菜的劉鳳,回頭看看正陪著矮冬瓜看泡沫劇的大舅,再瞧瞧院子裏已經擼胳膊挽袖子和我師傅再次下起棋的凡大師,我真的覺得現在我是幸福的,知足的。
師傅健康,舅舅和劉鳳恩愛,矮冬瓜雖然不愛學習,但好在人品不壞,再加上我對薑莊的失而複得,我現在真的覺得自己很幸福。
老太太總是說,人貴在知足常樂,千萬不能貪得無厭。
“喀拉拉……”
正想著呢,隻見院子的電動大門慢慢打開了,隨著薑莊的車子緩緩駛進來,我趕緊直起身子迎了出去。
“怎麼出來了?”
薑莊下車之後,把車鑰匙交給了管家,摟著我的肩膀,帶著我往屋子裏走。
“我哪有那麼嬌氣,又不是紙糊的。”
我笑著埋頭撞了一下薑莊的胸口,感覺有什麼東西硬硬的,還沒等我問呢,薑莊就從裏懷兜裏掏出了一個很漂亮的賀卡。
我疑惑:“不過年,不過節的,誰送的賀卡?”
薑莊把卡片遞給了我:“你看看就知道了,我先上樓換衣服。”
隨著薑莊上樓,我打開這麼一看,右眼皮就跟著狠狠地一跳,原來這根本就不是啥過年的賀卡,而是我趙淳的生日邀請卡,當然,這賀卡也並不是邀請我的,在邀請人的空格裏麵,隻有薑莊一個人的名字,當發出這張賀卡的邀請人,不是我爸爸也不是烏梅,而是孫桂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