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春來到,轉眼之間葉飛羽已經在這山崖之上呆了一年之久了。十一歲的少年,正值長身體的時候,隨著時間的不斷流逝,葉飛羽也把周圍的環境探了個八九不離十,這個地方仿佛是處在一圈環形山峰的包圍之下。葉飛羽也曾嚐試過向上攀登,前三十丈還好說,自從葉飛羽的心法修煉到第二重後就不在話下了,可是越往上麵石壁就越光滑陡峭,上麵布滿了苔蘚,連一個借力的地方也沒有。
這一年以來,葉飛羽已經把《偷天換日》的心法練至第二重的頂峰,還差一線之隔就能達到第三重,身法方麵也加強了許多,不僅在步法上更上一層樓,就連戰鬥身法也練得相當不錯,隻是沒有機會實踐一下。指法上除了一直在修煉的烈火指之外,還練了第二重心法後才能修煉的拈葉指。
說來也好笑,葉飛羽在研究指法的時候發現,這拈葉指竟然是和烈火指配合用來偷東西的。先控製烈火指將對方的口袋或是衣服燒破,然後再用拈葉指探囊取物,實在是令葉飛羽哭笑不得。所以,前期的烈火指講究的並不是強大的破壞力,而是靈巧的控製力。
如今正是春暖花開的時候,小徑的旁邊都開滿了各式各樣的鮮花,五光十色,好看極了。葉飛羽一邊哼著小時候學過的民歌,一邊向果林跑去。值得一提的是自從上次葉飛羽烤過紅薯給那隻鬆鼠吃以後,兩個家夥就不斷地熟悉了起來,葉飛羽還給那隻鬆鼠起了個響亮的名字叫做‘絨絨’。在那個嚴寒的冬天中,一人一獸,互相扶持,葉飛羽儲備了大量的紅薯,而絨絨也把藏在樹洞裏的果子拿了出來一起分享,共同度過了這個寒冷的冬天。
來到了果林之中,出人意料的是絨絨並沒有像以前一樣在樹杈上等他玩,葉飛羽大聲地喊道:“絨絨,絨絨…”卻沒有絲毫的回應。葉飛羽不由地心頭一緊,加快了腳步,向叢林的深處走去。
走了有十幾步遠,葉飛羽突然蹲下身來,他看到了前方的地麵上有幾根絨毛,灰灰的,和絨絨的毛發非常像。葉飛羽霍地將腰間的柴刀拔了出來,使盡全力地順著絨毛的方向飛奔而去。沒走幾步遠,竟然發現地上的雜草上有幾滴血跡,葉飛羽頓感不妙,心裏在默默念叨著:絨絨,你可千萬別出什麼事啊。
又跑了幾百步遠,路上到處都是斷裂的樹木,繞過一片灌木叢,葉飛羽終於看到了絨絨的身影,此時絨絨正在一顆五丈多高的果樹上,從它微微發抖的身軀葉飛羽可以看出它已經受了不輕的傷。樹的地下竟然是一隻純白色的冰狼,此時正在樹下低聲地咆哮著,這種狼葉飛羽在查看周圍環境的時候曾經遠遠地看到過一次,當時它在追逐著一隻野鹿,一邊追趕還一邊朝著奔跑的野鹿吐射飛速旋轉的冰錐,當時的畫麵已經超出了葉飛羽的想象範圍,所以至今葉飛羽還清晰地記得這一幕。想來絨絨身上的傷就是被那冰錐擦傷的。
葉飛羽的右手緊緊地握著柴刀,目光死死地盯著那隻冰狼,心中流露出了巨大的殺意。絨絨是他在這懸崖下第一個認識的朋友,也是他孤獨一人在這懸崖底下的唯一依靠,如今差點就死在這隻冰狼的爪下,這是葉飛羽所不能容忍的。就算這隻冰狼再過凶狠,葉飛羽也要將它斬殺於此。
那隻冰狼似乎也察覺到了葉飛羽強烈的敵意,長嘯了一聲,掉過頭來,一雙幽深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葉飛羽,仿佛是在看著一盤美餐。一人一狼,就這樣在默默地對峙著,緊緊地盯著對方,誰也不先出手。
忽然,葉飛羽感到一絲不對勁,那冰狼似乎在等待著什麼,對,那聲長嘯,它在召喚同夥,葉飛羽心頭一緊,不能再等了,若是一群狼過來,自己就是有十條命也不夠死的。
想到這裏,葉飛羽不再停在原地不動,而是繞著那頭冰狼轉起了圈子,尋找破綻,伺機而動。那冰狼倒也非常機智,也在原地繞起了圈子。轉了幾圈後葉飛羽發現小時候聽的故事都是瞎扯,什麼高手對招都是轉幾圈尋找破綻,自己都快要轉了十圈了,咋就一點破綻都沒找到,時間不等人,當下葉飛羽就揮舞著柴刀衝了上去。
冰狼見葉飛羽衝了過來,也不閃不避,當頭就是幾個冰錐極速的射了過來,都被葉飛羽用輕妙的身法躲了過去,還差幾步之遙就逼近那頭冰狼。就在葉飛羽又躲過一個冰錐手持柴刀縱身一躍剛準備給那冰狼迎頭一擊之時,那冰狼抬起頭顱,葉飛羽仿佛感到了那冰狼在笑,對,沒錯,是戲謔的笑,相當的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