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兩個小孩從我麵前蹦蹦跳跳的跑去,我完完全全的呆了,以為自己看錯了,於是又看向孟曉溪,卻見她也滿臉驚駭的盯著兩個小孩慢慢遠去,好半天都沒吭聲,最後回過頭來和我四目相對,支支吾吾了半天後才開口低聲問我:“陳壽寧,我看錯了麼?”
我看她要哭的樣子,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搖了搖頭歎了口氣。
別說是她,就連我也完全迷糊了,感覺思維混亂得像團攪得稀爛的麻線,根本沒有任何頭緒,眼前這一切,已經完完全全的顛覆了我的認知,讓我不得不開始重新審視著我周圍的一切來。
我一連深吸了幾口氣,不停的提醒自己千萬要冷靜,看了看孟曉溪,扶著她坐了下來,開始非常正式的跟她商量起這事來。
首先,可以確定的是,村莊還在,但房子和人都變了。
其次就是剛才我在墳裏看到的怪象,還有那張寫有“紀念陳壽寧三十六歲生辰”的照片,這一切似乎都與我有關,但同時又看似和我沒有半毛錢關係,好像是某人為我布置了一個極為逼真的惡作劇。
最後一點,也就是剛才那兩個小孩,我分明記得他們溺水死了,但是,為什麼他們又活過來了呢?
所有的這一切,都需要一個答案。
我看了看孟曉溪,問她:“我現在要進村把這弄個明白,你願意和我一起去嗎?”
孟曉溪一愣,隨後迷茫的環顧四周看了一眼說:“怎麼天還沒亮啊?”
她不說這還好,一說我這才發現,事情真像她說的這樣,不管怎麼說,我來到這個古怪的村子也有好幾個小時了,按理來說應該差不多要天亮了啊,怎麼天色還是那麼黯淡,絲毫沒有天亮的跡象呢?
我沒吭聲,雖然疑惑,但是轉念一想反正這村子已經很怪了,這天色再怪一些又有什麼關係,於是再次抬頭看向孟曉溪,投去了一個詢問的眼神。
孟曉溪定定的看了我一眼,隨後略帶一絲猶豫的點了點頭,帶著哭腔說:“我沒別的選擇了!”
見她答應了,我這才開始思考起應對辦法來。
不管怎麼說,眼前這村裏有兩個人可以作為突破口,那就是秋娥嬸兩口子,雖然在我的記憶中林子叔已經死了,但是,特別事情特別處理,這村子裏的一切已經不能以常理度量了,我不能再糾結這些,所以,要想弄明白這村子裏這種情況的根源,最好的突破口就是他們。
隻是,我該上哪去找他們呢?而且,如果再進村的話,會不會連累孟曉溪呢?她會不會被那幫人再浸一次豬籠呢?
我不知道,但是,眼前如果不拚這一把的話,隻怕我永遠不會知道這背後真正的原因了。
想到這裏,我立馬牽著孟曉溪向著村子裏麵走去,從位置上看,我們眼前這一條路正好通向秋娥嬸家所在的位置,所以並沒用多大一會,我和孟曉溪兩人便來到了秋娥嬸的門前。
看著這棟老舊的房子,我並不太確定這是否就是秋娥嬸的家,但是,我還是深吸了口氣,輕輕的敲了敲門。
“篤篤!”
整個村子非常的靜,敲門聲打破了沉寂也顯得非常的清晰。
然而,並沒有回音。
於是我又敲了兩下,但依然如此。
空氣瞬間凝重得好像就要滴下水來一般,我皺了皺眉,看向一臉忐忑的孟曉溪,再次加大力量敲了兩下。
隻是,也就在這個時候,這門竟然“吱呀”一聲開了!
“秋娥嬸,在家麼?”我湊到門縫前看了一眼,同時大聲問了起來。
沒人回音,看來,這屋子裏真沒人。
隻是,我根本沒時間耽擱了,也沒想太多,鼓起勇氣一把將門推開,踏步進了屋子裏麵。
屋子裏透著一股濃濃的黴味,像是完全沒住人的樣子。
但奇怪的是,屋裏所有的擺設雖然和屋子一樣陳舊,但卻幹淨得出奇,說是一塵不染也不為過,不像是久未住人的樣子啊?
“林子叔?”我嚐試著再喊了一聲,但依然沒有回音。
這一下我就有些犯難了,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於是站在前屋裏看了一圈,卻見當廳的神位上麵扯了一張很大的白布,將神位上擺的東西都給遮得嚴嚴實實。
我但越是這樣,我反倒越是好奇起來,於是悄然走上前去想掀開白布來一看究竟。
在我們山村,一般來說神位上的東西是絕對不能隨意動的,但眼前情況特殊,為了弄明白這村子裏的情況,我也管不了這些了,強自按捺住心中不安,悄然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