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惠曉棟(為嘻嘻哈哈靜靜冠名)(1 / 2)

眼看著如同平地一樣的空缺,還有那不留一畫的墓碑,我已經完完全全的呆了。

這不是怕,而是驚!

才八年時間,我爺爺奶奶的墳竟然完完全全的消失了,這怎麼可能?

要知道,在我們這裏,每逢年過節都會去給家裏故去的老人墳頭添土,除雜草,一來是個心意,二來也象征著欣欣向榮的意思,而且我也肯定,在這一點上我爹絕對不會有任何懈怠。

所以,爺爺奶奶的墳是不可能平白無故就完全消失了的。

而且,就算爺爺奶奶的墳消失,那墓碑上也沒道理一片空白啊?

我看了看我爹那邊,卻見墳頭已經成形,按照規矩,我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大聲喊道:“爹,您老人家一路走好。”

但說實話,此時我的心思完全不在爹這邊,滿臉子裏想的都是爺爺奶奶墳上的事,我甚至突然想起了自己之前跟爹娘提過要給奶奶上墳的事,那個時候他兩的反應都有些古怪,當時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但是現在,我完全懂了,爹娘不希望我看到這一幕。

想到這裏,我朝我娘看去,卻見她臉色蒼白,身形搖晃,幾乎就要暈厥過去,於是我連忙起身扶住了她,將所有的疑問咽了下去。

也直到這個時候,我爹的喪事才算是真正辦完,將我和我娘送到家之後,陳伯歎了口氣,低聲囑咐我讓我好好照顧我娘,還告訴我說如果有什麼問題直接跟他開口就是。

我點了點頭,腦海裏頭卻不住想著爺爺奶奶墳頭的事,於是連忙喊住了他,向他問起了這事。

隻是,沒想到我才一開口陳伯便臉色一變,連連擺手說這事他不清楚,沒等我回話他便轉身逃也似的離開了。

但他越是這樣,我越是覺得有問題。

但因為我娘現在情況很不好的原因,我隻好將她扶進了屋裏,之後又熬了一鍋稀粥,等到我娘精神稍稍好了一些之後才喂著她吃了一點。

我並沒有跟她說這事,想著等她好一些了再說,於是在接下來一段時間裏我一麵擔起了家裏的擔子,一麵又照顧我娘,空閑的時候就去我爹墳頭上看看,跟他說說話。

都說時間是最好的療傷工具,就這樣過了小半個月,我娘也終於好了一些,能在我的堅持之下出門曬曬太陽了。

“娘,我想帶您出山”,這個問題我想了很久,今天終於趁著我娘狀況好了一些說了出來。

我娘一愣,隨後目光柔和的看著我說:“娃兒,你的心意我懂,但是,娘不能出山,娘要在這裏陪著你爹。”

“可是……”,我娘這確實是最好的理由,而且,我也確實放心不下我爹,現在我是家裏唯一的男人了,我要擔起家裏的擔子來,隻是,我這還沒開口就又被我娘攔住,她眼神空洞的看了看遠處,神色落寞得讓人心疼,低聲的說:“你能好好的活著就是我們最大的心願了,等這一陣子過了,你就回去好好上學,記得有空的時候來看看娘就行。”

聽到我娘這麼一說,我頓時鼻子一酸,不自覺的哭了出來。

我娘輕歎口氣,無聲的摸了摸我的頭,微閉起了兩眼。

我也不好再堅持,抽泣了兩聲便站了起來,怔怔的看著遠方,感覺心裏空落落的。

“叮鈴鈴,叮鈴鈴……”,一串清脆的鈴聲悠悠傳來,讓我從紛繁的思緒中回過神來,側臉看去,卻見一個人遠遠的走來,這聲音隨著他的走動不時發出,原來是從他那裏傳來的。

隻見這人光著個頭,腦門上有道手指長短的疤,身材壯碩,臉色木訥,上身穿著件黑色T裇短袖,下身穿著件破破爛爛的牛仔,左手手腕上掛了串銅鈴鐺,背後還背了個巨大的包裹,東張西望的,像是在找什麼一樣。

我一看就知道他不是本地人,不由得有些好奇,心想著難道他也是和孟曉溪一樣出來遠行的?

而就在我看向他的時候,他也發現了我,兩眼一瞪,竟然加快了腳步直直的朝我走來,那串銅鈴聲也隨之變得越發的急促起來,說得難聽些就感覺像是有隻小狗正朝你跑來一樣。

隻見他一跑到我的麵前也沒吭聲,反而停了腳步毫無顧忌的上上下下打量了我半天,最後才開口問我:“你家裏有水喝麼?”

看他這樣,我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心想著你這搭訕技術未免也太拙劣了些,同時又不由得警惕不已,心想這人來曆不明,又分明就是衝著我來的,難道有什麼意圖不成?

一想到這裏,於是我直接問他:“你是誰?找我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