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強子哥的表情,小棟子露出一股子得意的笑容,低哼一聲問道:“你隻告訴我,我說對了嗎?”
強子哥低頭看了眼已被全部出的燒了一半的袱包,苦笑一聲說你說對了。
“那你是承認你輸了?”小棟子得理不饒人。
強子哥沒有吭聲,卻點了點頭,繼而問小棟子是怎麼回事。
小棟子嘿嘿一笑,悄然往旁邊移了兩步,從他壯碩的身體後麵露出了一個人來,才看一眼我一顆心便已經跳到了嗓子眼,心頭一陣狂跳,差點沒驚呼出聲來。
這人,竟然是已經死了的林子叔。
雖然我曾見到過他幾次,但那些時候無一不是迷迷糊糊或者處於一個莫名其妙的狀態,甚至等到事後都分不清是夢是真。
但是,眼前的我清醒得很,我非常的確定自己並沒看錯。
隻見林子叔依然一身死時穿的壽衣,臉色蠟黃,脖子比之正常人要長上大半,悠悠然的看著強子哥,表情非常的複雜。
而強子哥很明顯看不到林子叔,依然一臉疑惑的看著小棟子,似乎在等他的答案一般。
隻見小棟子悠悠從懷裏取出一個小注射器瓶子,裏頭裝著一小半像水一樣的東西,嘿嘿一笑遞到強子哥手裏說:“這可是我花了幾天時間才弄來的,把這抹眼睛上,你就知道答案了。”
強子哥有些半信半疑,用手指沾了一些,猶猶豫豫的抹在了自己的眼睛上麵。
隻是,等到強子哥才一再次睜眼的時候頓時表情一僵,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似紙,手一哆嗦那小注射器瓶子便掉了下去,還好小棟子手快,一把子接住了。
“爹!”
強子哥立馬哭了起來,很明顯,他已經看到了林子叔。
“好了,廢話少說,現在該辦正事了”,小棟子微微一笑,一把打斷了強子哥,隨後一個轉身看向林子叔,開口問他:“我問你,小寧子他爹……”。
“蛋蛋娃兒,你不給你爹燒紙,怎麼跑到這裏來了?”小棟子話還沒說完便被一個聲音打斷,我回頭一看,是九太公,隻見他拄著個拐杖一臉不善的走了過來。
我訕訕笑了笑,隨便應付了九太公一下,再次回過頭時卻見小棟子一臉怒容,而林子叔已經不見了。
“唉,那老頭兒來得也太巧了些,真是倒黴催的,再遲來半分鍾也行啊”,在回來的路上小棟子垂頭喪氣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
其實我又何嚐不是這樣,本想著不管是林子叔還是秋娥嬸出現都是一個突破口,但現在倒好,被九太公一攪合,全都泡湯了,我和小棟子兩人呆坐在房裏,沮喪得不行,一時之間都沒了言語。
隻是,這個過程並沒持續太久便聽到小棟子一拍大腿站了起來,大聲說:“有了!”
“這一趟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至少強子那小子成了我們的人呐”,小棟子樂得不行,嘀嘀咕咕的對我說:“這樣,你等下去強子那裏把他爹的生辰八字拿來,我一樣有辦法。”
聽他這麼說我也非常高興,於是屁顛屁顛的跑到強子哥那裏弄來了林子叔的生日,可是等我遞給小棟子一看,他頓時臉色一苦,像死了爹娘似的說:“這有個屁用啊,我要的是生辰八字,不是生日,懂麼?”
“有什麼區別?”他不說我還真不知道,也是有些好奇,於是問他。
“生日是出生日期,生辰是精確到出生幾點幾分的,懂麼?”小棟子氣得不行,幾乎要拍桌子打板凳了。
我歎了口氣,心想這可真有些難為人了,這父母的生日我倒是記得,但那一天幾點幾分出生的我就不清楚了,強子哥和我一樣,也是一直在外讀書,他哪能知道啊?
所有的事情到了這裏再次陷入僵局。
一陣長籲短歎之後,小棟子突然再次坐了起來,湊到我的身邊,還沒開口便讓我大吃了一驚,隻見這家夥一臉的皮笑肉不笑,眼睛微眯,嘿嘿一聲低笑說:“小寧子,我問你,如果這強子把那座我們沒能挖開的墳挖了會怎樣?”
一聽這話我頓時心裏打了個突,沒想到到了這個時候這家夥還沒死心,居然還在打那墳的主意,九太公不是說了麼,那墳裏頭葬的是林子叔,怎麼他又提起來了呢?
而且這都罷了,關鍵是這還隻是一個假設,要是強子哥不願配合呢?
又或者說,強子哥才挖了一半就被九太爺逮住了呢?
那豈不是把強子哥往火坑裏推嘛!
我登時將頭搖得像波浪鼓似的,我倒不會擔心九太爺把強子哥怎麼樣,我是擔心他遷怒到我娘這裏,到時候可就有些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