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棟子一看我這樣,頓時滿臉的不樂意,直罵我慫貨。
我沒理他,但內心裏還真開始思量他這餿主意的可行性來。
因為按照小棟子的思路,眼前最大的疑點就在那沒被我們打開的墳裏頭,興許弄明白了這個問題就能弄清楚秋娥嬸和林子叔間的關係,也進一步挖出這所有事件背後的陰謀來,所以,不單單是小棟子,就連我都吧不得將那坑給刨了才好。
隻是,我確實不太放心我娘,甚至在想如果我爹在就好了,那樣的話我就可以放心大膽的追查這個事了。
一想到這,我登時眼前一亮,想起了一個人來。
那就是陳伯,打我記事起,陳伯就和我家走得最近,他是秋娥嬸的堂哥,如果有他出麵保護我娘應該就沒什麼問題了,一想到這裏我便急不可耐,一把拉起小棟子說:“快起來,我帶你去找一個人。”
“找誰?”小棟子滿頭霧水。
“莫廢話了,快點”,我二話不說連忙穿了鞋,幾乎和小棟子一溜煙的向著陳伯家裏趕去。
陳伯的兒子外出打工很多年了,一直都不在家,僅剩他和劉嬸在家守著,敲開門時是劉嬸接應的我們,一看是我她顯得非常的意外,連忙問我有什麼事。
於是我問劉嬸陳伯在家麼,我想問他點事。
哪知道我才一開口劉嬸就抹起了眼淚說你陳伯他生病了,在裏頭歇著呢。
一看劉嬸這樣我頓時大吃了一驚,想著前些天陳伯還好好的呢,怎麼轉眼間就病了呢,於是連忙問劉嬸說我方不方便進去看陳伯一下。
劉嬸搖了搖頭說你陳伯病得很重,隻怕真個不方便。
聽劉嬸這麼一說,我隻好歎了口氣,打了個招呼轉身就要離開。
隻是,我這才沒走出幾步便聽到身後“吱呀”一聲傳來,緊接著就聽到陳伯的聲音說是壽寧啊,有什麼事進屋說吧!
我連忙回頭一看,卻見陳伯正好端端的站在那裏,除了臉色有些難看之外哪裏像是生病的樣子啊。
等到我進屋的時候,劉嬸臉色非常的不好,滿臉怒氣的樣子,連招呼也沒和我打一個便進了裏屋,之後就再沒出來。
也直到這個時候,我也終於明白,原來陳伯並沒生病,而是劉嬸不願意我見他。
隻是,這是為什麼呢?
“壽寧,有什麼事你直接說吧?”還沒等到我開口,陳伯反倒是先發話了,這讓我更是意外。
“陳伯,我想讓您幫著照顧一下我娘”,我也沒有囉嗦,直接說了出來。
“你想幹什麼?”聽了我這話陳伯臉色微微一變,繼而又上下打量了一旁的小棟子一眼,問我:“這位小兄弟是誰?”
“是我一個朋友,來幫我忙的”,我簡單的回了一句,稍稍沉默了下,決定不把秋娥嬸要害死我的事告訴他,因為不管怎麼說秋娥嬸畢竟是他堂妹,而且人已經死了,再提這事大家麵子上都不好看,於是轉而說了個慌說我得了種病,要治,但是這治的過程也很危險,我怕我這一個治不好反而連累了我娘。
聽了這話之後陳伯的表情顯得非常古怪,隨後隻是輕歎了口氣說:“當初我得肺癆病的時候是你爹不取分文花了好幾年的時間才將我治好的,我這條命是他給的,照顧你娘的事你就放心吧。”
我沒想到陳伯會答應得這麼痛快,也感到非常的意外,不過,不管怎麼說這終究是件大好事,於是我連忙道謝,之後又和他閑聊了幾句便要和小棟子轉身離開。
可是,也就在我們出門的時候,陳伯突然開口對我說:“壽寧啊,咱們村雖然窮,也小,但是規矩和忌諱多著呐,你這年紀輕輕的又常年在外讀書,做事還是注意著些,免得惹出了禍事來沒法子收拾。”
陳伯這話雖然說得非常隱晦,但我還是一下子便聽出了其中意味,雖然我感覺得到他的關心,但是,其中警告意味反倒是更多一些。
這一下子我又難辦了,甚至都開始有些懷疑陳伯會不會真正幫我。
之前小棟子不說過麼,“幫親不幫理”,真要出了事,陳伯真會舍命護著我們這一家子麼?
天知道。
但是,不管怎麼說,這也是一線機會,而且我也沒了選擇的餘地,於是和小棟子兩人相視一眼,連家也沒回直接敲開了強子哥的門,和他一道向著墳地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