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棟子這家夥也是沒心沒肺,一路上不停的念叨說我的命就是那女人孩子的命,她不會害我的,頂多也就拉著我敘敘舊,沒別的事,一再讓我安心。
可是,我他麼的又怎麼安得下心來?
很快我兩就再次來到了好合泉邊,看著幽深的泉水,我兩腿直哆嗦,求助似的看向小棟子,問他有沒有什麼可以救急或者保命的東西沒有。
可惜的是,小棟子大嘴一咧,越發的沒良心的說:“怕個啥子喲,你忘了上次那事了,我要真給了你什麼東西把這窟窿眼裏別的東西驚動了,那我兩豈不都得玩完?”
他這一話,我又是一個哆嗦想起了那次林子叔直愣愣的吊在那樹枝上的情形,越發的想逃了。
小棟子看我這樣,終於軟了下來,一番苦口婆心的勸說之後我才勉勉強強答應下水。
可是,眼看著我就要下水的時候,小棟子一把拉住了我,麵色非常嚴肅的對我說:“小寧子,哥給你一句忠告,你可記好了。”
看他這一本正經的麵容,我頓時心裏打了個突。
“無論如何,千萬不要答應喊那女人娘”,小棟子話音才落,我登時一個轉身,實在忍不住了,就要退縮,可是,似乎早就料到我會這樣的小棟子竟然一把拉住了我說:“想解開這幾十年的難題就靠你了,你難道不想麼?”
“不想!”
我回答得非常幹脆,繼而又有些好奇,問他為什麼不能喊,說要是喊了指不定就將這女人給超度了呢?
“你傻呀你,那女人是鬼,你喊了她你就真成她兒子了,到時候第一個拿走的就是你的命!”
小棟子話音一落,我很沒種的又打了個哆嗦,隻是,這個時候小棟子卻又嘿嘿笑了起來,在我還回過神來的時候他便一腳將我踹進了好合泉裏。
哪怕是在正午天,好合泉裏頭的水依然冷得刺骨,我心中憤懣不已,心裏臭罵了小棟子幾百遍,悠悠的朝著水下潛去。
可是,眼看著我就沒氣了,這水裏頭依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我不由得有些疑惑了,心想著難道白天裏那個女人不出來了不成?
我甚至想開口喊她,但是,我在水裏憋著氣,能活命就不錯了,又哪裏喊得出來?
無奈之下,我又隻好一個轉身想要折返回水麵。
可是,也就在這個時候,一道悠悠的聲音傳來,讓我頭皮頓時轟然一炸,眼見著一抹紅影悠悠出現,竟然真是那女人。
“娃兒,你終於來看娘了?”
對於這聲音我非常的熟悉,也明知道她不會直接害我,但是,我還是怕,本能的加快了向水麵遊去的速度。
隻是,還沒等我遊出兩下,一個冰冷的身軀便貼在了我的身上。
“救命”,我本能的張嘴大喊,可灌進嘴中的,卻是冰冷的泉水,讓我瞬間一陣慌亂,還沒掙紮兩下便是眼前一黑,完完全全迷失了方向。
“娃兒,娘等了太久了,你終於來了!”
雖然慌亂,但是,她的身音卻非常的清晰,如同夢魘一般讓我根本無法掙脫。
“要死了麼?”那冰冷泉水灌到鼻腔的刺痛緩緩減退,我睜眼茫然的看去,卻見四周漆黑一片,沒有半點光亮,也直到這個時候,我反而不怕了,隻是在心裏不自禁的想著。
這個過程我不知道持續了多久,我這才感覺自己身體緩緩複舒,稍稍活動了下,我這才發現四周慢慢變得亮了起來,依然是陽光燦爛。
“難道,我又回到了岸上?小棟子呢?”
我滿腦子疑惑的看了看四周,卻依然不見小棟子的影子。
“這是哪裏?”
我很快就發現四周環境似乎有些不同,比之前開闊了不少,回頭看去,卻發現我依然坐在好合泉旁,水麵清澈,依然如故。
隻是,這分明就不是我印象之中的那樣啊。
我滿腦子疑惑,不知道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可是,也就在我正疑惑的時候,一陣細密的腳步聲傳來,其間還不時夾雜聲聲怒喝和一聲聲壓抑而低聲的哭泣聲。
我登時大吃了一驚,剛要起身去看就發現一群人正悠悠的走來,還抬著一個大簍筐。
這簍筐我非常熟悉,是浸豬籠用的!
我登時心裏咯噔了下,抬頭看去,這才發現,那簍筐裏頭有一個人,雙手雙腳被布綁著,長發淩亂的蓋住了臉,居然是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