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借來的命(1 / 2)

眼看著小棟子一個人坐在那裏連聲驚歎,一時之間我反倒忘了正著急的事,頗為好奇的看著他,想知道這到底是什麼事竟然能讓他對我這已經過世了好多年的奶奶這麼的敬佩。

隻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等到小棟子真正開口說起了這事之後,不單單是他,就算是我也對奶奶那從未顯山露水的手段驚駭到了極點。

小棟子說,最開始他以為我奶奶是將自己的陽壽借給了我才最終讓我活了下來。

但是,現在他發現自己全錯了。

原因非常簡單,那就是因為在我出生的時候,奶奶就已經年歲太高,所剩的時間已經無幾,哪怕就算真借給了我也不可能撐著我活到現在。

但是,事實上我確確實實活到了現在。

那麼原因就隻有一個了,那便是另有其人。

隻是,這人是誰呢?

在聽到我娘說出奶奶借她喜袍用來裹屍的時候,開始時小棟子也曾想到這個上麵來,認為我奶奶肯定是借了那個冤死女人的陽壽。

但是,隨即他就發現自己錯了,因為一個已經死了的女人是不會再有陽壽的。

我奶奶借的,是這死去女人腹中胎兒的陽壽!

隻是,一個未出生腹兒的陽壽又該怎麼去借呢?

真正讓小棟子感到驚歎的部分就在這裏了。

雖然胎兒並未出生,也就不夠成陽壽一說,但是,母體的死亡卻已是不爭的死實,母體死了,胎兒自然不能幸免,按理來說這應該就與這世界沒了半點關係的。

可厲害就厲害在,既便是這樣,奶奶依然做到了。

據我娘說,那個時候她就已經懷了我,以我奶奶的見識自然能夠知道尚處在腹中的我必定就是個化生子,所以早早的就做起了準備,以母親喜袍作為溫床,聚斂了那死去女人腹中胎兒的生氣,讓這胎兒以一種非常特殊的狀態存活並生了下來,然後我奶奶再用特殊的法子把這胎兒的陽壽借了過來。

可惜的是,喜袍雖好,但是那女人死的時候因為一屍兩命,所以怨氣重得離譜,在聚斂胎兒生氣的同時,也將那女人的怨魂也聚斂了起來,最終形成一道怨魂。

隻不過,這道怨魂可能因為自己母親這一身份的原因,並未肆掠害人,反而僅僅隻是依靠著對自己胎兒的依戀存在了下來。

而我,作為她那胎兒生命的延續,自然也從某種意義上說成了她的孩子。

也正因為這樣,這女人才兩次三番的找到我,希望我能叫她娘!

雖然小棟子這一番話已經遠遠的超出了我的想象,但是,不得不說,他所有的分析都與事實非常的契合,讓我發自內心的認可了他的這種猜測。

隻是,小棟子這一番推理雖然解釋了那女人的情況,但是,隨著秋娥嬸的死,我體內越發濃鬱的死氣又該作什麼解釋呢?

還有就是,秋娥嬸和林子叔的死是否又和那女人有關係呢?

而且,我奶奶和我爹被沉棺藏屍又是什麼人幹的呢?為什麼我奶奶要刻意的留下遺像這一非常隱秘的求救訊號呢?

問題擺在眼前,還需要我一一的去發現。

我想了想,雖然這個想法有些自私,但是,我管不了這麼多了。

秋娥嬸和林子叔的死,我決定先不理會,看著眼前已經黯淡了大半的遺像,我得先把我奶奶和我爹的事情解決再說。

當然,這所有的前提就是,我必須得弄明白為什麼這突然之間我體內就聚積了如此之多的死氣。

我看了看小棟子,隻見他麵色古怪,嘿嘿一笑說:“眼前我有一個辦法,那就看你敢不敢了!”

“什麼辦法?”我立馬回道,不是我不怕,而是眼前我根本沒時間再怕。

“你下水一趟”,小棟子說得非常的幹脆。

聽到這話,我真打了個哆嗦,現在我明知道那水裏有東西,我還一頭往裏麵紮,這不是茅坑裏點燈籠——找屎(死)麼?

“怕了?”小棟子兩眼一眯,又用上了激將法。

我咬了咬牙,問他為什麼。

小棟子說,那女人也不知道死了多久,最後她肚子裏的小孩還能用來借陽壽,這肯定有問題,至於問題出在哪裏,目前我們都不知道。

而且,小棟子還說他能感覺得到,眼前我身體上出的問題也很有可能就出在這裏。

所以,要想將這事給掰扯明白,唯獨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下去一探究竟了。

說實話,我是萬般不情願去的,但是,小棟子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於情於理我都該去啊。

而且,從某個意義上說,我還僅那女人一條命呢!

在我娘忐忑擔憂的目光之中,我和小棟子兩人結伴而行悠悠向著好合泉趕去,在路上的時候,我無數次的對自己說沒事的,不用怕,但是,我越是這麼想,心裏就越發的發毛,幾乎就要打起退堂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