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突然間有這種心態是什麼原因,但是,我卻知道,這個念頭隻要湧現便一發不可收拾,讓我幾乎急不可奈。
我娘開始時還有些不樂意,擔心我爹在這裏孤零零的。
我想了想,告訴我娘說人生不能複生,隻要您心裏還有爹在就成了。
而與此同時最讓我不爽的是,在這一點上小棟子居然站在了我的對立麵,老是說城裏太大,如果這貿貿然的到了城裏的話我娘會非常的不習慣,到時候非旦不會讓我娘感覺輕鬆,反而會過得特別的憋屈和壓抑。
我不得不承認小棟子這說得非常的對,但是,眼前這村裏好多的問題都指向了我們家,讓我哪敢將我娘一個人放在這裏啊。
可能是我不理解我娘的原因吧,我愣是花了好幾天的功夫愣是沒能說服我娘,最後實在沒了辦法,隻好一麵強自按捺心中那股子躁動,一麵又想著別的辦法。
這一天,我正坐在門口曬太陽,遠遠聽到一陣發動機低沉的轟鳴聲傳來,側臉看去,這才發現竟然有輛越野車悠悠開了過來。
要知道,在我們這窮鄉僻壤的地方,這車直接開到村子裏頭的情形還真少見得出奇。
村裏好多人都沒見過這種大塊頭的越野車,都好奇得很,不大一會便圍了一大堆人上前去,對著這車議論紛紛,說這車還真厲害,這麼爛的路都能開。
眼見沒了路走,這車索性熄了火,從裏麵走出幾個人來,我定睛看去,一共五個人,四男一女,穿著都有著股非常濃鬱的越野風,戴著墨鏡和帽子,身上穿著防水的小馬夾,腳下踩著類似部隊裏用的高幫皮鞋,環顧四周打量了一眼,之後便和圍在周圍的村民交談起來。
我沒興趣再理會他們,索性眯眼躺了下來。
而這個時候小棟子也湊了過來,漫不經心的問我:“幹嘛的,陣仗挺大的啊。”
“不知道,說不定是來這裏遊山玩水的太子黨吧”,我隨意的回了一句。
“屁”,小棟子冷冷一笑說:“太子黨遊山玩水都是男少女多,這幫人四男一女一看就不夠用,肯定不是你說的那樣。”
我一聽倒是樂了,沒想到這家夥做道士都做得這麼有眼光,於是嘿嘿一笑打趣他道:“你懂得蠻多的嘛,說說看,這幫人是幹嘛的?”
我這一問小棟子還真像模像樣的思索起來,過了好半天後才嘀嘀咕咕的說:“依我看,這幫子人說不定就是來你們這裏掏古墓的土夫子,這人模狗樣的打扮肯定都隻是個幌子。”
“土夫子?”我心想這小棟子腦洞還挺大的,不過隨後我又嘿嘿一笑說如果真是土夫子的話他們可來錯了地方了,據我所知這裏出過的最有權的人除了我九太爺之外就是生產隊大隊長了,他能挖個屁出來。
小棟子瞥了我一眼沒好氣的說人家要你大隊長的墳幹啥,人家要的是古墓,那裏頭才有寶貝呢。
我心想這家夥肯定是盜墓小說看多了,看誰都像盜墓賊,於是也懶得再跟他廢話,又曬起了太陽來。
可是,也就在這個時候小棟子又嘿嘿樂了起來,瞟了眼那方向說:“你看他們過來了,說不定是找你當向導哩。”
我懶得理他,索性連眼都閉了起來。
“小兄弟,跟你打聽個事,請問你們村裏有個叫李翠蘭的人嗎?”
“李翠蘭?不認識,我也是外地人,來這裏打醬油的,有事你問他吧”,小棟子話音才落就拍了拍我說:“嘿,小寧子,李翠蘭,認識啵?”
聽到這話我心中登時泛起了嘀咕,甚至有些驚訝。
因為李翠蘭不是別人,正是我奶奶。
隻不過在我印象之中,從來就沒有任何城裏人來找過奶奶,甚至我心裏都不自覺的想這會不會是個巧合。
想到這裏,於是我睜眼看去,卻見這群人中最顯斯文的一個男人正看著我,比較精瘦,和小棟子身高差不多,見我定定的盯著他看還將墨鏡給摘了下來,露出一雙明亮的眼睛,臉上掛著和善的笑容,顯然剛才和小棟子對話的就是他了。
於是我看了小棟子一眼,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隨後問這男人:“你是誰,找她有什麼事?”
之所以這麼問答,是因為我肯定這幫人剛才已經從那圍觀的村民那裏得到了李翠蘭就是我奶奶的事了。
但是,因為這人我不知來頭,所以我也回答得有些含糊。
這男人微微點了點頭,笑眯眯的從懷裏掏出錢夾,掏出一個小本,又從裏麵拿出身份證遞到我的麵前說:“小兄弟,李翠蘭是我姨媽,我們來這裏尋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