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那秋娥嬸好像索命惡鬼一樣死死的掐住了我,我登時隻覺得全身一涼,腦海之中霎時隻剩一片空白。
相對來說,在這種情形之下,身體上的疼痛已經完完全全被深入骨髓的恐懼給淹沒。
我的眼裏,隻有麵目猙獰的秋娥嬸了。
而掐住了我的秋娥嬸也似乎因為這突然的收獲變得分外的欣喜,那雙冰涼的手越發的用力。
這個過程用時並不算長,我的意識便已經開始模糊,兩眼開始發黑。
“五雷罡火”,一聲冷喝傳來,讓我微微清醒了一絲,迷迷糊糊看去,卻見張永忠咬破指尖,在自己掌心一口氣寫了些什麼,二話不說抬手就朝正死死掐著我的秋娥嬸轟了過去。
“嘭”的一聲悶響傳來,張永忠這一掌沒有半點懸念的印在了秋娥嬸身上,登時將毫無防備的秋娥嬸給轟得飛出老遠,那種掌的地方青煙直冒,好像是燒著了一樣。
我登時被秋娥嬸鬆開,無力的跪了下來,大口的喘著粗氣。
我一麵慶幸這死中得活的幸運,一麵又腹誹張永忠的陰毒,同時還不住的抬頭看去,提防秋娥嬸的攻擊。
此時張永忠已經被林子叔給纏住,隻見林子叔那根耷拉的舌頭不住打晃,雖然每一個動作看上去非常的僵硬,但是,由於之前秋娥嬸的糾纏,他已經占了先機,幾番下來張永忠雖不至於落敗,但卻隱約間有了些手忙腳亂,不住的後退,已經開始落下風了。
“好機會”,我揉了揉被秋娥嬸掐得發酸的脖子,稍一思量便反應過來,第一時間選擇了趁機逃跑。
一想到這,我便絲毫不敢耽誤,連忙選了個係有紅布條的方向跑去。
然而,讓我絕望的是,我忘了秋娥嬸了的存在,在我才踏出兩步的時候,秋娥嬸竟然一下子擋在了我的麵前,居然直接放棄了張永忠,而將矛頭直直的對準了我。
怎麼辦才好?我不由得有些急了,回頭看了張永忠了一眼,恰好與他目光相撞,看到他眸子裏頭射出一絲戲虐笑意,不由得又是一愣,心裏不由得湧起一陣火氣。
“秋娥嬸,你讓開”,我心想這種天賜良機稍縱即逝,可不能耽擱,於是將手伸到兜裏,暗暗捏住了一顆小棟子弄出來的狗血丸子,想到小棟子說過,這東西即能破煞,也能打鬼,心想著隻要秋娥嬸再耽擱我逃命,那我也就管不了這些了。
可惜的是,等我這一句話喊出之後,秋娥嬸竟然絲毫沒有退開的意思,反而迅速朝我撲了過來。
無奈之下,我隻得兩眼一閉,掏出那狗血丸子直接朝她扔了過去。
“啪”的一聲響起,隻聽得秋娥嬸一聲淒厲嚎叫,剛巧被我這狗血丸子給砸中,雖不至於像被張永忠擊中時那麼駭人,但也終究全身一顫,那被砸中的地方登時一片火光,看上去像是被燒著了似的。
我隻瞟了一眼,哪裏還敢耽擱半秒,將牙一咬,再次竄了出去,終於將張永忠給撇在了後頭。
一想到這,我登時雀躍不已,眼瞅著一旁那被劈了痕了樹身,心頭一鬆,死咬牙關朝著村裏的方向跑去。
林子裏靜得出奇,除了我慌亂的腳步和粗得的喘氣聲,這四周竟像是什麼都沒了似的。
我連忙將嘴裏已經快被含化的丸子吐了出來,絲毫沒敢耽擱,再次含了一顆丸子在嘴裏,回頭看了一眼,好歹沒見什麼東西追來,心裏登時稍鬆了一口氣,探著腦袋打量了一圈,雖然有些擔心小棟子,但心想他比我厲害,應該不會有什麼事,於是一鼓作氣的朝著村裏跑去。
我以為隻要一往無前就會沒事了的。
但是,我才沒跑出多遠便看到一人正踉踉蹌蹌的走在前頭,腳步虛浮,身上已是紅了一片,臉色蒼白的環顧著四周,滿臉驚駭模樣,竟然是那要命的張永國。
我想著他肯定中了鬼遮眼,未必能看到我,於是連忙猛的一個急刹車,悄然縮到了一旁草叢裏頭,靜靜的看著張永國像無頭蒼蠅的樣的四處亂竄,心想著要不要找個合適的機會開溜再說。
於是,在我這念頭剛剛興趣的時候,我便毫不遲疑的弓著腰踏了出去。
“站住”,張永國一聲沙啞的吼聲傳來,我登時頭皮一麻,僵在了原地,連大氣都不敢出,隻覺得嘴裏發苦,沒想到自己做得這麼隱秘居然還是被他給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