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我用眼睛餘光看去,卻見張永國手裏捏了個古怪的印決,嘴裏嘀嘀咕咕的念叨了幾句,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在他嘀嘀咕咕的念完之後,我感覺他的臉色竟然有了些須變化,呈現出一抹好似打了金漆般的顏色,分外的古怪。
雖然覺得怪,但是,我根本不敢耽擱,眼見他形如鬼魅一般的衝過來,我當場便怕得不行,也管不了其他,蹭的一下直起腰來,直接向一旁竄了出去。
而與此同時,張永國也已經完完全全的掠到了我的旁邊,光潔的掌心呈現出一抹同樣怪異的顏色,沒有絲毫猶豫的轟了出來。
不過,讓我詫異的是,雖然他這一掌是朝我這邊轟來,但事實上稍一觀察卻不難發現,他真正的目的並不像是我,而是我身旁那根本看不到的空氣。
我登時驚了,又是好氣又是心驚,不自覺的退後兩步移開,定睛朝他看去,卻見他兩眼定定的盯著我的旁邊,連眼角都沒斜一下,好像根本沒看到我一樣。
“鬼遮眼”,我登時明白過來,暗鬆口氣的同時也不由得一陣竊喜,正要再次跑開的時候卻見他這一掌紮紮實實的轟在我的身旁的樹身上麵,樹身輕顫的同時也傳來一股子怪味,說好聞談不上,說難聞也不算。
“嘿嘿,這家夥傻了吧唧的,和一顆樹也玩得這麼開心”,看他這樣,我登時樂了,咧了咧嘴,才踏前一步就看到這家夥悶哼一聲,胸口衣服猛然裂開,霎時間鮮血滾滾,竟然好像有什麼東西生生在他胸口破了一刀似的。
我嚇了一跳,隻覺得頭皮一陣發麻,登時明白我身周肯定有什麼看不到的東西,不由得立馬止住了腳步看向周圍,終於發現在那顆樹旁邊,竟然真有道人影。
隻不過,這影子非常的古怪,漆黑一片看上去呈人形,但根本沒有任何實體,隨著不住的移動身形不住蕩漾,顯得詭異非常。
一見這情形,我登時嚇得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這一幕已經完完全全的超出了我的認知,哪裏還敢遲疑,心想著趁張永國被它拖住的時候趁早溜了才好。
可是,也就在這個時候,我還來不及踏出半步就感覺呼吸一滯,身體登時一僵,全身一片冰冷,好像被什麼東西給生生拿住了一般,艱難的側臉看去,登時連魂都差點給嚇飛。
因為,我看到那影子被張永國拿在手裏,一陣蓊鬱之後竟然緩緩現出人形來,細細一看,不是別人,竟然是我自己。
“嘿嘿,難道你認為區區鬼遮眼就能擋住我的渡世法眼麼?”張永國冷冷一笑,兩眼陰測測的轉了過來,悠悠看向了我。
他此時的眼神非常古怪,雙眸散發出一股子怪異氣息,像是能攝魂一般看得我腦海登時為之一空,腦海之中竟然湧出一股奇怪的感覺,就好像那捏在他手裏的“我”真的是我一般。
我怔怔的看著張永國,感到莫名驚駭,隨著他目光悠悠的轉移,我一顆心已然完完全全沉到了穀底。
因為,就在最終的時候,他的目光已經死死的放在了我的身上。
也直到這個時候,我才完完全全的確定,他由始至終是看得到我的,那所謂的鬼遮眼對他來說根本就沒太大影響。
“你三魂在我手中,七魄尚未散去,我現在給你最後一個機會,在那水底,你倒底看到了什麼?還有,我們要的東西,你倒底放在哪裏?”
張永國話語雖輕,但比之張永忠來說卻要恐怖數倍,因為,我明顯感覺得到,他比之張永忠來說要陰險邪惡了萬倍。
但與此同時,我卻又有些感覺,那就是他和那張永忠並不是擰成一根繩的。
因為,如果換作是我的話,我會第一時間和張永忠彙合,而不是第一時間逼口供。
一想到這裏,我反而暗鬆了口氣,張了張嘴想要說聲,但卻發現自己根本發不出半點聲音來,好像瞬間成了木頭人一樣。
張永國見這情形,登時冷冷一笑,拎著那外形看來與我一模一樣的我走了過來,從懷中掏出一顆類似香灰顏色的丸子來一把塞進我的嘴裏,然後將手中拎著的那個我猛的一扔過來,我隻覺身體輕輕一顫,看到那被扔過來的我竟像團雲霧一樣瞬間隱去,過了半天之後終於回過神來,咽了咽口氣說:“這事我已經告訴二表舅了,要不你去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