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長這麼大,我還是第一次和一個完全陌生的人同住一個房間。
但是,我也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特的習慣,於是盡可能的去理解我這沉默寡言的舍友的每一個古怪舉動。
可是,這家夥也太怪了些。
因而在發現他每天都會將自己關進衛生間裏頭好幾個小時之後,我曾無數次的猜想過這家夥倒底在裏頭幹些什麼。
可是,等到我真正看到這家夥從衛生間裏頭出現之後,我登時倒吸了口涼氣,說得難聽一些,我他麼的差點被他嚇得屎崩了。
因為,我發現他竟然穿著一襲蕾絲睡裙,長發披肩,低著頭慢慢悠悠的走著。
異裝癖?
這是我看到這一幕之後腦海之中湧出的第一個念頭。
“嗚嗚!”
小家夥再次發出一聲低哼,赤紅的兩眼死死的盯著夏輝,如臨大敵一般。
我咧了咧嘴,反手輕輕拍了拍小家夥,雖然滿肚子的疑惑,但是,我並不想管這鳥事,於是又翻了個身,直接朝著裏牆睡起了覺來。
而小家夥在我的安撫之下也慢慢的恢複了平靜,悠悠的從我身旁消失。
這種狀態一直持續到我們軍訓結束,雖然其間又有幾次我發現了同樣的情況,但我已是見怪不怪,和夏輝也一直保持著這種井水不犯河水的狀態,學校生活倒也算是平靜並走入正軌起來。
大學生活很美好,每個人都有自己相對獨立的生活空間和業餘生活,除了上課,其他時間便各奔東西,有可能一連好多天彼此連麵都見不到一回,也正因為這樣,我也開始籌劃著自己新的生活起來。
學校裏有學生會,也有各種興趣社團。
但我對這些都沒什麼興趣,我比較感興趣的是怎麼掙錢,於是將目標鎖在了做家教和打零工上麵。
幾經考慮之後,我選擇了在一個燒烤攤上打零工,每天晚上八點到十一點上班,一月工資五百,雖然不多,但卻足夠我過生活了,加之我之前在李叔那餐館裏頭做過事,這跑堂攬客的事我做起來是輕車熟路,幾天下來老板對我是相當滿意,決定每月給我漲一百塊的工資。
我是樂得不行,於是幹活也越發的賣力起來。
老板是兩口子,姓關,四十歲的樣子,女兒也在附近的學校讀書,我還曾見過幾次麵。
關老板的女兒名叫關雅慧,讀大三了,聽說成績非常優秀,每次提到這丫頭關老板兩口子笑得合不籠嘴。
至於這關雅慧成績好不好我是不清楚,但人確實長得漂亮,大眼睛,瓜子臉,皮膚白皙,亭亭玉立的,每次出現在燒烤攤上的時候也是忙前忙後,讓我省了不少的輕的同時也對這漂亮的師姐印象分外的好。
這一天,天氣熱得不行,像蒸籠似的,我正站在店外攬客,招呼著來來往往的人進來坐一會,就看到關雅慧紅著眼睛進了店裏,像受了什麼委屈似的。
關老板兩口子一驚,連生意也顧不上做了,連忙問怎麼回事。
我雖然也想過去了解一下,但是,我隻是個打工的,這是別人家事,我也不好摻合,於是裝作無事的繼續招呼顧客。
可是,也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吊兒郎當的小子領這大幫人走了進來,大聲嚷嚷道:“老板,給我來一千串烤肉,一千串腰子……”
我聽了一驚,連忙朝這小子看去,卻見他穿得花裏胡哨的,手裏拿了一大疊錢,初的一看少說也有萬把塊,將這錢重重的往桌上一拍又喊道:“人呢,有生意不做了是不?”
我一看登時樂了,看這小子雖然有錢,但長得跟個猴似的,歪眉斜眼的樣子,還一開口就是一千串腰子,也不怕吃了流鼻血啊,於是嘿嘿一笑迎了上去道:“這位帥哥,咱們店裏可沒這麼多腰子,要不你點點別的調節一下?”
這小子斜瞪了我一眼道:“你他麼的誰呀你,勞資今個兒火大,就想吃腰子以毒攻毒,怎麼了,怕我沒錢不是?”
他一麵說,一麵將那疊錢拍得嘭嘭直響,說罷還衝那圍在旁邊的十多個大漢擠了擠眼說:“哥幾個,是不是,吃完了咱們去敗敗火不就沒事了?”
說到這裏,眾人都哈哈笑了起來。
我登時眉頭一皺,心想看來這幫家夥隻怕來者不善啊,於是也沒吭聲,盯著他看了一眼,卻見他兩眼不住的往那邊正低聲哭泣的關雅慧那瞄,登時明白過來,這家夥肯定是衝關雅慧來的。
一看這德行我登時心頭火起,心想著你他麼的有錢到一燒烤攤上招搖算什麼本事呀,於是輕咳了兩聲道:“兄弟,我們這攤子小,沒備這麼多貨,要不,你換點別的吃或者明天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