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劉之武悠然伸出一個手指頭的時候,我還著實吃了一驚。
“一千?”我驚呼道,心想著就那拳頭大小的一灌居然這麼貴呀,要知道一千塊錢夠我兩個月的生活費了。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劉之武卻是搖了搖頭,嘿嘿一笑道:“一萬,還是友情價,一般人想買都買不到呢。”
這一下我沉默了,倒不是我舍不得,而是在我看來,一萬塊錢差不多抵得上我娘一年的辛苦勞作了,就這麼一口氣花了,我還真有些肉痛。
但是,劉之武又告訴我說:“小師叔,你可不要目光太短淺了些,隻要你體內那位強大了,別說一萬,就算是十萬百萬都是手到擒拿來的事,何必太過在意眼前的這點花銷呢?”
聽他這麼一說,我還真有些心動了,轉念一想好像也確實這樣,於是咬了咬牙說:“行,那你先幫我弄一罐來吧。”
其實說這話的時候我已經做好了打算,那就是先將這一萬塊用來買九幽泉,剩下一萬給我娘打回去,之後再想辦法賺錢就是了。
“不急,你先熟悉一下基本功再說”,我沒想到劉之武倒是說了這麼一句出來,同時又轉身取來一本小冊子,看上去就像街邊盜版的白皮書一樣。
我點了點頭,也隻好聽他的,於是將那小冊子收了起來。
“對了,這裏頭有道化煞符你得著重學習一下”,劉之武想起了什麼似的,又提醒我道。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於是回頭看著他。
“那九幽泉以墳土所煉,必然會包含極多死氣怨氣,你體內的那位如果吸收過多,肯定會戾氣大增,進而會影響到你的心智,需要及時化解才行,否則時間一長肯定會有後患”,劉之武表情慎重的說道。
聽了這話我登時一驚,想起了之前對付那華公子時候的事,心想著平常我好像也不像是那種性格狂暴的人呐,怎麼會突然對華公子下這麼重的手呢,想到這裏於是也沒遲疑,問起了劉之武這事。
劉之武不太確定的點了點頭說:“也有這個可能,不過,按理來說區區一罐九幽泉也不至於些啊。”
他說得含含糊糊,讓我一時之間也拿不定主意,不過轉念一想這事都過去了,以後再小心一些就是了。
於是等到從劉之武那裏回到學校之後,我二話不說回了宿舍就獨自一人鑽研起劉之武給我的這本小冊子來,前後一翻,果然看到了化煞符。
隻不過,按這小冊子上講,化煞符得直接畫在小家夥身上,是一道有點像蛇一般盤曲的線條,雖然隻有一筆,但曲折頗多,我一連在紙上練了好多次才算熟悉,之後我就二話不說將小家夥叫了出來,咬破指尖在他額頭畫下這道化煞符,同時低聲念叨道:“三清化血,五行化煞,破!”
話音一落,我鮮血在他額頭畫成的化煞符登時一顫,化為一團血霧繞著小家夥天靈轉了兩圈之後便完全消失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在這化煞符消失之後,小家夥那原本鐵青的臉色似乎多了一絲紅潤,伊呀叫了兩聲之後非常親昵的爬到了我的肩膀上麵。
我心頭一暖,和小家夥相處這麼長時間以來,我也越發的熟悉他這種模樣了,雖然在旁人看來可能確實猙獰恐怖了些,但是,對我來說卻完全不再受任何影響,甚至,偶爾有的時候我都能感覺到那種發自內心的親切了。
我想,或許這就是小棟子告訴我的那種一命雙魂吧。
我和小家夥就像是一個根上長出的兩個葫蘆,根沒了,葫蘆也就沒了。
我在宿舍裏頭悠悠研究了這本小冊子好半天後,還著實覺得越發的有意思起來,比方說什麼遮眼符呀、打鬼符啦,一條一條的,讓我感覺比看那些平麵圖有意思得多了。
我這一坐就是一下午,等到天黑的時候我才被自己肚子的抗議聲驚醒,咧了咧嘴,站起身來將那小冊子往懷裏一揣準備去弄點吃的祭祭五髒廟。
天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了迷蒙小雨,我估摸著這個時候食堂應該沒啥吃的了,而且,接下來我還要去關老板那裏上班呢,於是我跑得越發的快了一些。
可是,我這才沒跑出一段距離就發現了問題,怎麼感覺四周竟然黑漆漆靜悄悄的,半點聲音都沒有,像是到了深夜一般。
我登時愣了,停下腳步來環顧四周看了一圈,果然,連半點燈光都沒有,雖然我確定自己依然身處學校裏頭,但是,眼前景象給我的感覺就像是我獨自一人跑到了某個荒郊野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