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話音一落,眼前這名警察登時臉色一變,霍然站了起來,重重的將那審訊本往桌上一拍,繼而怒聲喝道:“陳壽寧,你這是什麼態度,我看你是個學生才客客氣氣的,怎麼你還敬酒不吃不罰酒了呢?”
我微微一笑,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因為現在的我非常的憤怒,也正因為我憤怒,所以我要搞出點事情來。
憑我的感覺,之前夏輝的父親把我弄出來非常的容易,幾乎就是一句話的事情,而且劉之武也告訴過我,夏輝的父親在這座城市裏可是坐第二把交椅的人,要弄垮眼前這家夥實在太簡單不過了。
而且不單是這,我還要報複那羅鐵柱的父親,是他看我沒救他兒子才故意坑我的,這老東西一看就不是什麼好鳥,我得讓他也吃吃虧,讓他知道這汙告也是要花費代價的。
所以,我現在需要麵前這氣急敗壞而且又義正辭言的黑心警察打我,打得越慘越好。
因而,在稍一思量之後我就回他道:“客氣?你什麼時候對我客氣過?從一開始你就一口咬定是我殺了羅鐵柱,請問你哪一隻眼睛看我殺了他?又是誰告訴你是我殺了他?”
我一口氣說完之後還覺得不過癮,又說道:“我現在很懷疑你的用意和目的,我還懷疑你作為一名人民警察的操守和立場,所以,我不想回答你任何問題,你明白了嗎?”
這種感覺非常的爽,眼看著已然麵容扭曲的這個家夥,我隻差喊了出來說:“打我呀,你打我呀,傻逼!”
我知道我這樣有點賤,但是,現在不都講究有圖有真相麼,隻要這家夥動了手,待會就有證據到夏輝他爹麵前告狀了,到時候就能達到我那不可告人的目的了。
果然,在我這席話出口後不久,這家夥終於重重的哼了一聲,繼而走到窗戶麵前,一把拉起了百頁窗,不等我有半點反應便是重重一拳轟在了我的小腹上麵。
這一拳差點沒把我的苦膽給轟出來,而且因為我戴著手銬的緣故,根本沒法格擋,頓時痛得身體都弓成了一隻蝦,完全沒法子呼吸了。
也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發現自己是多麼的愚蠢。
要知道這一拳頭雖痛,但如果沒造成內傷的話根本沒傷痕呐!
虧了,虧大了,早知道就和和氣氣的多拖一會時間了。
而且,最要命的是,眼前這家夥似乎打人非常有經驗,根本不打臉,也不打身上容易留下傷痕的地方,雖然三拳兩腳就將我打成了死狗,但是我可以肯定,就算是跑去驗傷也不會有半點證據。
我幾乎就要撐不住的時候,審訊室裏終於傳來了敲門聲。
“是誰?”這個警察終於停下了手,將我一手拎起重新放在了椅子上麵,同時冷聲叮囑了一句:“老實點。”
“篤篤!”
又是兩聲非常幹脆的敲門聲。
“我說你……”,這個警察終於不耐煩了,一把拉開門來似乎就要罵人的時候突然身體一僵,將剩下半句話生生咽了進去。
也直到這個時候我才滿心期盼的看向門口,卻見是個完全陌生的人,正繃著張臉站在那裏,表情非常的嚴肅,冷冷看了我一眼後問這警察:“王隊,這是個什麼犯人?”
“報告胡副局長,這是我們剛剛抓來的殺人嫌犯,正在依法審訊”,這王隊腰板一挺,有板有眼的回道。
“叫什麼名字?”這胡副局長眼皮都沒抬一下,又慢悠悠的問了一句。
“叫陳壽寧,是工程大學的學生。”
“放了”,胡副局長波瀾不驚的說了一聲。
“可是……”,王隊似乎還有些不太甘心,正要聲辯的時候卻被胡副局長一把打斷,兩眼冷冷的盯著王隊道:“你暗地裏的那些勾當別以為我不知道,現在這人可是夏市長點名要的,你再羅裏吧嗦的話連我也保不了你。”
一聽這話這王隊頓時臉色一變,回頭看了我一眼,臉上露出一股不可置信的表情,隨後重重歎了口氣,連忙走到我的身邊鬆開了我的手銬,同時低聲說:“小兄弟,對不住了,剛才都是誤會。”
我沒理他,等到他將我手上的手銬完全打開了之後才冷冷看了他一眼,在他焦灼的目光之中拿起了手機,再次給夏輝的父親打了個電話過去,不過,為了更好的震懾這使陰手的王/八/蛋,我還特意開了外音。
“小陳呐,他們把你放了麼?”夏輝父親和藹的聲音從手機外音喇叭裏清晰的傳了出來。